《锄禾日当午》田间劳作一日记
一、晨光熹微下田去
卯时三刻,东方既白。我戴上斗笠,扛着锄头,踩着露水浸润的田埂走向东坡的禾田。稻苗已长至小腿高,绿油油地在晨风中泛起微波。邻田的王老汉早已在忙碌,见我便喊:“张家小子,今日这日头毒得很,趁早多干些!”我应声下田,锄头入土的瞬间,泥土的腥香混着青草气息扑面而来。
二、烈日当空汗如雨
正如李绅《悯农》所叹“锄禾日当午”,近午时分太阳果真毒辣起来。汗水顺着脊沟淌成溪流,布衫紧紧黏在身上。每挥一次锄头,额头汗珠便簌簌跌入禾下的泥土。忽然理解古人为何说“粒粒皆辛苦”——弯腰时看见稻叶上爬着的瓢虫,忽然想到秋收时这株稻穗或许只能结出十余粒米,而我这般辛劳半日,不过锄尽半分地的杂草。
午间歇晌记事
在槐树下啃馍馍时,看见三个书生模样的青年撑着纸伞路过田埂。其中一人摇扇笑道:“农人虽苦,倒也得享田园之乐。”我捏着手里粗粝的馍馍,忽然想起父亲常说的“饱汉不知饿汉饥”。他们怎会知道,我的手指昨夜挑水泡挑到二更天,此刻掌心每道裂纹都在火辣辣地疼。
三、暮色苍茫收工时
日头西斜时,我的水囊早已空空如也。拖着酸痛的双腿走上田埂,回望锄过的田地,新翻的泥土在夕阳下泛着油光。忽然注意到田边一株野百合,白花瓣边缘已叫日头烤得焦卷,却仍倔强地昂着头。这倒让我想起去年旱灾时,禾苗枯死大半,父亲蹲在田埂上抹泪的模样。
夜补记
晚间沐浴时,热水淋在晒伤的背上阵阵刺痛。母亲给我涂菜油时叹道:“明日换长袖衣裳罢。”烛光下看见她鬓角白发,忽然想起她年轻时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绣楼小姐,如今却能赤脚下田插秧。所谓“汗滴禾下土”,滴落的何止是农人的汗水,更是世世代代在土地里生长的坚韧魂灵。
今日方知,古诗字字皆是血泪凝成。当我真正在烈日下锄过禾,才明白“谁知盘中餐”的诘问,不是诗意化的感怀,而是千万个如我这般农人,用脊背撑起的生存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