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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春日离别日记

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春日离别日记

三月二十日 阴

清晨推开窗,东风裹着细雨扑面而来。院里的海棠昨日还开得热烈,今晨却已零落成泥。这景象让我蓦然想起李商隐那句"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心头顿时涌起一阵酸涩。

最后的茶叙

记得上周此时,我与阿宁还坐在城南茶馆的雕花木窗前。她指尖摩挲着青瓷杯沿,说京都的樱花开了,父亲调任的文书已到。"这次怕是要三年五载了。"话音未落,窗外突然刮起一阵急风,将枝头早开的杏花吹得七零八落。

茶烟袅袅中,我看见她睫毛上挂着的水珠不知是蒸汽还是泪。我们约定每月书信往来,可驿路迢迢,这春日里连东风都倦怠无力,又如何托得起沉甸甸的思念?

午后记事

整理书箱时翻出阿宁留下的绢帕,素白一角绣着并蒂莲。突然明白古人为何总将离别与春残并提——最浓烈的相聚在记忆里发酵,最刻骨的别离在花开时发生。就像此刻,垂丝海棠的残瓣沾着雨滴,倒比盛放时更教人挪不开眼。

偶得

东风不解离人苦
犹遣飞花叩绣帘
若使春心能系马
何须折柳灞桥边

暮色渐浓时雨停了,西天竟透出些微光。忽然记起阿宁说过,京都的樱花雨要等到四月初。或许人生聚散亦如花期,别时愈痛,见时才愈珍重。收起绢帕,我研墨提笔,在信笺首行写下:"见字如晤,海棠已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