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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诗名字男的春日独白

古诗名字男的春日独白

晨光微熹时的碎语

推开雕花木窗时,檐角的风铃正与朝露私语。作为被唤作"古诗名字男"的异乡客,我总在寅卯之交醒来,看淡青色的天光如何一寸寸浸透宣纸般的云层。案头那本翻旧的《李义山诗集》摊开着,昨夜批注的墨痕犹带潮湿,像极了窗外新抽的柳枝上凝结的春雾。

"相见时难别亦难",钢笔突然在日记本上洇出这样的句子。或许因着连朝寒雨,近来总无端想起长安城的牡丹。彼时我尚是鲜衣怒马的少年郎,如今却在江南的茶烟里,把年华熬成了半阙未完成的《鹧鸪天》。

午后与陶渊明的对谈

竹影斜过石阶时,我携一壶自酿的梅子酒去访陶公。当然,不过是书房壁上那幅泛黄的《归去来兮图》。泥炉上新焙的龙井正吐着蟹眼般的气泡,恍惚听见画中人笑问:"古诗名字男,尔心归何处?"

突然记起元稹那句"闲坐悲君亦自悲"。二十年前在洛阳城摘下的银杏叶,至今仍夹在《花间集》的扉页里,叶脉间蜿蜒的纹路,倒像是韦庄笔下"骑马倚斜桥"时溅落的酒痕。窗棂外,卖玉兰花的阿婆经过,吴侬软语的叫卖声碎在青石板路上。

暮色中的长短句

当夕照给砚台镀上金边,我忽然读懂杜少陵"星垂平野阔"的孤寂。镇纸下压着的家书已逾期半月,墨迹里还沾着巴山夜雨的清冷。手机屏幕亮起时,现代社会的消息与案头《唐宋词选》形成奇妙的和弦——原来我这"古诗名字男"的皮囊里,终究住着个数字时代的魂灵。

夜风翻动日历,惊觉明日便是谷雨。突然想给远方写封没有邮编的信,用王右军的行书,蘸沈周画过的月色,开头就写:"见字如晤,我这被唤作古诗名字男的人..."

茶凉了。收音机里在放《春江花月夜》,而我的钢笔正游走在张若虚与微信朋友圈之间。或许所谓文人,不过是时光长河里一尾会写字的鱼,偶尔跃出水面,在月光下晾晒鳞片上的诗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