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二十日 晴
晨光穿过纱帘时,我正用手指描摹你留在咖啡杯沿的唇印。昨夜你说要为我写诗,可醒来只见茶几上散落的稿纸,写着半句“你是我锁骨间栖息的蝴蝶”。
一、朝露
阳台的茉莉开了七朵,你说要数到九才配得上我的笑靥。我故意碰落一滴水珠在你手背,那晶莹里晃动着整个银河的缩影。想起张爱玲写“遇见他,她变得很低很低”,而我却觉得,与你并肩时连尘埃都开出花来。
二、午后
你衬衫第二颗纽扣松了,我穿针引线时发现线轴上缠着去年的樱花标本。阳光把我们的影子钉在木地板上,像一帧褪色的民国结婚照。突然明白为什么沈从文说“我行过许多地方的桥,看过许多次数的云,却只爱过一个正当最好年龄的人”。
三、黄昏
菜市场阿婆多塞给我们两枝沾露的香椿,你说要学汪曾祺做拌豆腐。油锅爆香的瞬间,窗外掠过双燕,衔着不知谁家晾衣绳上的蓝棉线。忽然希望此刻就是永远,像木心笔下“从前的日色变得慢,车,马,邮件都慢”的悠长。
四、夜风
你睡着时睫毛在脸颊投下雁影,让我想起聂鲁达的诗句“我喜欢你是寂静的”。月光把我们的呼吸编织成网,打捞起散落在岁月里的糖纸、车票和银杏叶。此刻终于懂得简媜说的“你笑起来真像好天气”,原来最动人的情话,都藏在未说完的省略号里。
(此处继续补充至500字)晾衣架上的白衬衫还在滴答着水珠,像为我们计算着相爱的时长。你翻身时带起的风里有海盐与檀香,让我想起去年在鼓浪屿拾到的贝壳,内侧还残留着潮汐的吻痕。冰箱上贴着便利贴,你幼稚的简笔画把我们都画成Q版小人,旁边写着“今日限定甜度:全糖去冰”。突然发现爱情最美的模样,不过是把平凡日子过成系列散文,每页都飘着洗衣粉的清香。那些被揉皱又抚平的信纸,终究会变成时光的书签,而我们要做的,只是继续写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