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古诗中的秋日絮语
一页泛黄的日记
清晨推开窗时，檐角的风铃正叮咚作响，恍惚间想起昨夜读罢的《红楼梦》。曹雪芹笔下“秋花惨淡秋草黄”的句子，此刻竟与眼前飘落的梧桐叶重叠起来。我忽然觉得，那些躺在古籍里的文字，原是有生命的。
二
书案上摊着李商隐的诗集，“留得枯荷听雨声”的批注墨迹未干。午后突然落了雨，连忙跑去后院看那缸残荷。水珠在焦褐的叶面上滚动，像极了《聊斋志异》里狐仙遗落的珍珠。这让我想起上月在博物馆见的宋代青瓷，釉色里藏着多少匠人未曾言说的秋思。
三
暮色渐浓时重读《西厢记》，红娘代传的花笺上写着“晓来谁染霜林醉”。忽然听见楼下孩童追逐笑闹，他们踢飞的银杏叶在夕照中翻飞，竟比戏曲里的描摹更鲜活。原来张生与崔莺莺隔墙和诗那晚，听得见的月光，与今夜落在智能手机屏幕上的，本是同一轮。
四
临睡前翻到苏轼《赤壁赋》的插图，泛舟的文人衣袂翻卷处，隐约可见“江上之清风”五个小楷。忽然惊觉空调外机轰鸣里，现代人早忘了如何聆听真正的秋声。或许该学《浮生六记》的沈复，在混凝土阳台摆两盆菊花，权当是与古人对话的暗号。
夜半雨势渐急，电子钟显示00:23，朋友圈有人分享新写的七律。我在这片由光纤编织的银河里，突然触摸到千年前杜甫写“露从今夜白”时，笔尖颤动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