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恨歌汉乐府古诗:一场穿越千年的泪痕
七月十五日夜记
窗外的雨声淅沥,像极了琵琶弦上滚落的珠玉。今夜重读《长恨歌汉乐府古诗》,突然觉得那些字句不再是墨迹,而是从唐朝飘来的血泪。白居易笔下的杨玉环,隔着千年时光,依然在字里行间叹息。
汉乐府的遗韵与重生
《长恨歌》虽诞生于唐代,却承袭了汉乐府"感于哀乐,缘事而发"的精髓。诗中"汉皇重色思倾国"的开篇,实则是以汉喻唐的曲笔。那些乐府特有的叠句与转韵,如"归来池苑皆依旧,太液芙蓉未央柳",让人仿佛听见汉代铙歌的遗响。我在批注时发现,诗中43处用典有17处出自汉乐府,《孔雀东南飞》的悲情与《上邪》的炽烈,都化作"在天愿作比翼鸟"的誓言。
霓裳羽衣下的血色罗裙
最刺痛的总是马嵬坡那段。"花钿委地无人收,翠翘金雀玉搔头",这十二字比任何史书都残酷。昨日还是"回眸一笑百媚生"的绝代佳人,转眼就成了政治漩涡的祭品。我忽然想起《汉乐府·蒿里行》中"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的描写,原来盛世与乱世,只隔着一曲霓裳羽衣的距离。
长恨如弦断未休
诗的结尾最是高明。"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看似写爱情,实则将安史之乱后的山河破碎、百姓流离都凝在这"恨"字之中。这让我联想到汉乐府《战城南》里"水深激激,蒲苇冥冥"的战场哀歌,两种相隔六百年的悲鸣,竟然在文学时空里重合。
合上书页时,雨已停歇。电脑屏幕亮着学术资料的窗口,我却在一首古诗里看见了所有时代女性的宿命:西施沉江、昭君出塞、玉环缢亡——就连杜甫也要叹一句"人生有情泪沾臆,江水江花岂终极"。所谓长恨,何止是帝王家的爱情悲剧,更是权力碾过凡人时永恒的辙痕。
今夜注定无眠。我想起去年在陕西博物馆见到的唐代壁画,那些朱砂与石青描绘的盛宴,终究褪成了昏黄的残迹。唯有文字,能让一场千年前的眼泪,重新滴落在今人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