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霜染尽千山叶——寒露日记
十月微凉,霜色初现
清晨推窗时,玻璃上凝着细密的水珠,院角的银杏树梢已镀了一层银边。忽然想起白居易那句"夜来霜重梧叶黄",此刻的霜虽未至重,却已让草木换了颜色。邻家孩童蹦跳着上学,呵出的白气与霜痕交融,像极了王昌龄笔下"霜天白雁过楼迟"的意境。
市井里的霜迹
菜场口卖烤红薯的老伯正在呵手,铁皮桶边沿结着冰晶。他笑说:"这霜打过的红薯才甜哩!"让我想起范成大"秋霜春雨自四时"的农谚。转角书店的橱窗里,《唐诗三百首》恰好翻在杜甫"玉露凋伤枫树林"那页,玻璃上的霜花与铅字重叠,竟似古人笔下的画境。
霜语小记
- 7:30 晨跑至公园,发现木芙蓉花瓣边缘蜷曲,像被"秋霜切玉剑"(李白)裁过
- 12:45 食堂的南瓜汤格外甜糯,师傅说霜降后的南瓜淀粉会转化成糖分
- 18:20 路灯亮起时,看见快递小哥呵气成霜,却哼着"鸡声茅店月,人迹板桥霜"的调子
夜读霜韵
晚间重读李商隐"初闻征雁已无蝉,百尺楼高水接天",忽听窗外空调外机滴落的水声结冰,清脆如碎玉。现代都市的霜,虽无"马踏清霜叶"的飒爽,却在钢化玻璃与铝合金之间,演绎着新的物候诗篇。此刻电脑屏幕的光映着窗棂上的冰纹,竟比任何屏保都灵动。
睡前查看天气预报,明日最低气温2℃。想起冰箱里母亲寄来的柿饼,包装纸上还粘着家乡的霜粒。这城市钢筋森林里的秋霜,终究比不得故乡"枫叶荻花秋瑟瑟"的天然画框,但每个结霜的清晨,都是时光写给大地的十四行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