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偶成·山明水净夜来霜

十月的私语

清晨推开窗，刘禹锡那句"山明水净夜来霜，数树深红出浅黄"突然撞进眼帘。院角的银杏果然已镀上金边，晨霜在草叶上凝成细碎的钻石，让人想起古人总爱把秋霜比作玉屑。

霜色记事

踩着沙沙作响的梧桐叶走向菜场，卖山货的老伯正抖开新晒的柿饼。那些橙红的果实让我想起杜牧"停车坐爱枫林晚"的典故，此刻虽无枫林，但转角早点铺蒸腾的热气里，分明飘着"菰米新炊滑上匙"的秋香。卖花人的板车上，白菊与紫菀挨挤着，倒应了李峤"解落三秋叶"的后半句——"能开二月花"。

暮色拾遗

傍晚散步时，发现小区池塘竟真如苏轼所写"荷尽已无擎雨盖"，只剩几茎枯梗斜插水中。倒是岸边的栾树结满灯笼似的蒴果，在夕阳里烧成"数树深红出浅黄"的模样。邻居家飘来糖炒栗子的甜香，恍惚听见母亲在念"露似真珠月似弓"——这是儿时她总在寒露时节吟的诗句。

夜里整理衣柜，翻出去年的驼色大衣。想起李清照"乍暖还寒时候"的形容，如今才懂这"最难将息"的秋味。临睡前望见月光浸着半帘梧桐影，终于明白为什么古人说"却道天凉好个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