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笑问檀郎：春日闺阁中的甜蜜絮语

一、晨光微醺时

清晨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绣绷上，我捻着丝线的手顿了顿，抬眼望向窗外那株开得正艳的海棠。檀郎昨夜批阅公文至三更，此刻想必还在酣睡。想起他蹙眉沉思的模样，我不禁抿唇轻笑，指尖无意识地在绢帕上勾勒起他的轮廓。

"画眉深浅入时无？"铜镜里突然映出熟悉的身影，檀郎不知何时已立在身后，正拿着螺子黛冲我眨眼。我倏地红了耳根，却见他忽然俯身，在妆奁盒下抽出一张笺纸——那上面歪歪扭扭写着"含笑问檀郎，今朝可赏花？"

后院的荼蘼架下，琥珀色的梅子酒在瓷杯中轻晃。檀郎执壶斟酒时，衣袖带落几片花瓣，正巧飘进我半敞的锦囊里。"夫人昨日绣的鸳鸯..."他忽然凑近，温热的呼吸拂过耳畔，"左边那只似乎胖了些？"我羞恼地去捂他的嘴，却被他握住手腕，在掌心写下"宜室宜家"四字。

青石案上摊着未完的《霓裳谱》，墨迹未干的批注间夹着几瓣茉莉。檀郎总笑我谱曲时爱走神，却不知是因他研磨时袖口沉水香太醉人。忽有清风翻动书页，露出夹层的洒金笺，上面是他遒劲的字迹："卿若含笑问，檀郎不敢辞"。

西厢传来丫鬟们压低的笑闹声，想是又看见我们偷换的眉目传情。这宅院里每一缕风都知道，当绣鞋悄悄踩上皂靴的影子里，定是那人在回廊转角等着说："方才的问题，容我细答..."

更漏滴到三更天，檀郎还在灯下校勘书稿。我端着莲子羹轻叩书房门，却见宣纸镇尺下压着新写的诗："妆罢低声问，画眉入时无？"后两句分明空着，砚台边却搁着蘸饱墨的狼毫。烛花爆开的刹那，他忽然转头轻笑："下句该夫人来续。"窗外，春夜的雨丝正缠绵地拂过芭蕉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