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村即事》垂钓日记:一日江村闲适录
一、朝雾初开
清晨五时三刻,推窗见江面浮着薄纱般的雾,恍若唐代司空曙诗中“钓罢归来不系船”的意境。我携竹篓与钓竿沿青石阶走向河滩,露水沾湿布鞋,凉意渗入脚趾。芦苇丛中鸥鹭惊起,翅尖掠过水面,划出银弧般的波纹。此时江村尚未苏醒,唯有炊烟三两缕,歪斜着升向灰白天空。
二、午钓琐记
日头渐高时,我学那诗中渔人将小舟泊在柳荫下。钓线垂入碧水,浮萍随波聚散,竟似人生际遇般无常。偶有鱼咬钩,竿梢轻颤却终是空欢喜——原是水底青虾戏弄饵料。对岸老翁笑我痴态,他桶中已盛半斤鲫鱼,铝壶里粗茶正沸,茶香混着水汽飘来,忽然懂了“即事”二字之妙:无须刻意寻求诗意,生活本身已是完整诗篇。
三、江村百态
四暮色归途
夕阳将云彩染作橘色时,我终钓得三指长的鲦鱼。学那诗中人不系船缆,任扁舟随波轻荡。归途中见晚霞浸透整条江水,恍觉自己成了水墨画中点景人物。柴门边黄犬摇尾相迎,瓦屋飘出薯饭香气,方知“不系船”的逍遥背后,原是笃定有人守候的温情。今夜当效古人“纵然一夜风吹去”,明朝雾散时,舟楫必定仍在芦花浅水边。
烛下记此日闲情,忽悟司空曙笔下旷达,非真放任舟船飘零,而是深知江村温柔,水流自有分寸。人间万事,若能如这江村渔人般,既怀“不系”之洒脱,亦有“堪眠”之依托,便是生活至境。墨迹干时,窗外恰传来夜雨敲檐声,想必明日江水又要涨三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