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香满径忆江南
十月初三·晴
晨起推窗,忽见院角那株橙树已结满金果,阳光透过枝叶在青石板上投下斑驳光影,恍惚间想起韦应物那句"夜泊湘川逐客心,月明猿叫橙花深",竟不觉痴立半晌。
橙忆
记得幼时随祖父在江南小住,老宅后院便有三两橙树。每至深秋,祖母总爱将新摘的橙子置于青瓷盘中,配着姜夔《暗香》里"橙黄橘绿时"的吟咏,教我用绣花针在橙皮上雕出花鸟纹样。那些带着清苦香气的夜晚,如今想来竟比橙肉更甜三分。
橙趣
午后携竹篮采橙,指尖触到果皮上细密的油胞时,忽然领悟到苏轼"一年好景君须记,最是橙黄橘绿时"
橙韵
暮色中翻检《全唐诗》,发现咏橙之作竟多与羁旅相关。张籍"江馆无人橙橘香"的寂寥,与王建"橘柚怀贞质,受命此炎方"的孤傲,都在提醒着这南方嘉木承载的文化密码。或许橙子本就是凝结乡愁的琥珀,当我们在现代公寓里剥开它时,指尖沾染的不仅是汁液,还有穿越千年的月光。
临睡前将剩余橙皮置于枕畔,暗香浮动中,似又听见童年那艘吱呀作响的乌篷船,正载着满舱橙香,从记忆的溪流深处缓缓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