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廿三·秋雨绵绵
晨起推窗,檐角正滴答着李清照笔下"梧桐更兼细雨"的韵律。这场古诗词中秋雨特有的缠绵,将青石板巷染成杜牧"南朝四百八十寺"的朦胧意境。我捧着温热的龙井,看雨丝在玻璃上蜿蜒出王维"空山新雨后"的透明诗行。
书斋听雨
案头《唐诗三百首》被风翻到李商隐《夜雨寄北》那页,铅字间仿佛洇开巴山夜雨的潮湿。突然懂得古人为何总将秋雨与思念并提——这淅沥声里藏着白居易"秋雨梧桐叶落时"的怅惘,也回荡着温庭筠"一叶叶,一声声"的细腻。钢笔在纸上沙沙游走,竟与雨打芭蕉的节奏渐渐合拍。
巷口即景
撑伞走过菜市,见卖菊翁妪在油布篷下排开陶渊明最爱的霜枝。雨水顺着篷布沟槽流成苏轼"白雨跳珠乱入船"的活泼,买菜妇人竹篮里新挖的莲藕,还沾着李煜"菡萏香销翠叶残"的池塘记忆。转角中药铺飘来当归苦涩的香,恍惚是陆游"小楼一夜听春雨"时煎药的陶罐正沸。
夜灯品茗
入夜后雨势转急,像杜甫笔下"野径云俱黑"的夔州暴雨。电饭煲跳闸的叮咚声里,突然想起范成大"连雨不知春去"的感慨。现代人虽有了天气预报,却再难体会古人"却话巴山夜雨时"的浪漫等待。此刻朋友圈刷新的红点,倒像极了李贺"雨冷香魂吊书客"的鬼雨磷火。
临睡前发现阳台茉莉落了三朵,这白居易"秋雨梧桐叶落时"的意境,原来藏在二十一世纪钢筋森林的缝隙里。或许明早该学孟浩然"夜来风雨声"的稚气,去数数楼下残桂还剩几星金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