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耽美文:怡红院秘事手札
庚子年腊月初七 雪
今日骤雪初歇,菱花窗棂外积了半尺银白。我伏在暖阁的檀木案上,墨痕染透宣纸时,总忍不住想起昨夜的荒唐事——那人是何时翻过怡红院的墙头的?竟像片柳叶似的轻巧,连守夜的麝月都未惊动。
「冷郎君」的热茶
他披着鹤氅推门而入时,肩头还落着未化的雪粒。我正读《南华经》,被他冰凉的指尖骤然贴住后颈,惊得险些砸了邢岫烟赠的定窑瓷盏。“宝二爷好雅兴。”柳湘莲的声音总带着戏台上的韵调,像浸过梅酒的刀子,“却不知庄周梦蝶时,可会梦见断袖之情?”
炭盆里银霜炭噼啪炸响,我看着他解了氅衣露出绛红箭袖,忽然觉得《西厢记》里张生跳粉墙的段子实在拙劣。这世上哪需要什么梯子?真正想见的人,连风雪都甘愿为他一分为二。
庚子年腊月初九 晴
今早袭人收拾床褥时,从枕下摸出块蟠螭纹白玉佩。她抿嘴笑问:“可是北静王爷又赏了什么?”我支吾着抢回怀里——那分明是湘莲昨夜遗落的。玉佩边缘还刻着句“幽梦影同归”,倒像是我俩现下的写照。
暖阁密语录
他总爱在我读诗时捣乱。昨日念到“愿我如星君如月”,他忽然抽走书卷,用唱《惊梦》的嗓子在我耳边道:“二爷可知,月华照星时从来都是纠缠不清的。”说着竟将暖阁的湘帘扯落半边,惊得廊下鹦鹉连声叫“玉兄”。
最羞人的是前日偷试云雨情,他偏要学《长生殿》里唐明皇对杨妃的称呼,一声声“玉环”叫得我耳热。分明是欺我无力反抗,却还要咬着我指尖说:“怡红公子这块通灵玉,合该被我这浪子焐化了才是。”
庚子年腊月十五 大雪
今日湘莲竟公然从正门递帖来访,美其名曰“与宝二爷切磋戏文”。贾政老爷难得夸他“虽系优伶却知礼数”,殊不知这人在我房里如何放肆——
梨园春·解衣篇
他借着教水袖功的名头,用冰绡帛带缠住我手腕,绛红戏服与我的猩猩毡斗篷混作一处。唱到“则为你如花美眷”时忽然俯身,舌尖尝到我唇上胭脂的甜香:“比上回吃的玫瑰膏子更妙。”窗外小厮们扫雪的竹帚声沙沙响,他反而笑得愈发张扬:“怕什么?咱们这是排演《牡丹亭》呢。”
如今这手札写至此处,墨迹都染着颤意。原来话本里说的“情丝缠绕”竟是真切的——就像他总爱将我束发的红绒绳绕在腕间,临别时还要拽着绳尾轻笑:“明日凭这个来讨你的玉。”
(雪声簌簌,忽闻墙头响动,必是那人又逾墙而来。暂且搁笔,免得又被他说“痴公子竟学闺阁记这些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