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榻边的耽美日记:以受身体不好的耽美文为镜
十月朔日 雨
窗外的雨声像是碎玉敲在青石板上,让我想起他昨日离去时衣袂掠过的声响。医生说我这咳血的症候须得静养,可胸腔里翻涌的腥甜却比任何话语都更真切地提醒着——这副身子,终究是走到穷途末路了。
“若我死了,你会记得多久?”昨夜他替我擦去唇边血渍时,烛火在纱帐上投下交颈的影,像极了我们未曾写完的耽美话本里,那两个总是多病多灾的角色。
药香与墨痕
汤药在瓷碗里漾出深褐色的涟漪,他总要先尝半勺试温,才将药匙递到我唇边。那些关于病弱受方的耽美文字忽然变得鲜活——原来当真有人会因另一个人的疼痛而颤抖指尖,会在喂药时偷偷将冰糖藏在舌底渡过来,会把我咳出的血丝当作朱砂,在宣纸上画并蒂莲。
前日咳得厉害时,他竟真取来了《红楼梦》里贾宝玉给晴雯煎药的紫砂壶,说是要学那耽美文里写的“以情入药”。炭火煨着旧年雪水,沉香屑混着当归气息缠绕在帐幔间,他跪坐在榻前三个时辰,只为守那一盏治不好根本的汤药。
疼痛的形状
今晨咯血染红了帕子上的鸳鸯绣纹,他盯着那抹猩红突然落下泪来。我忽然懂得那些受身体不好的耽美文为何总执着于描写病态——原来极致的脆弱反而能照见爱的重量。他替我擦拭手指时,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却笑着说这倒像我们共读过的某篇耽美小说场景。
药渣堆成小山/你数着我咳出的星子/说每颗都是未寄出的情书/病骨支离处/反而长出最缠绵的藤
黄昏时他替我抄写诗稿,墨迹被滴入的药汁氲开成梅花的形状。那些总被诟病过于美化的耽美文字,此刻竟显得贫瘠——现实里病榻边的爱意,远比故事里更荒诞也更温柔。他甚至照着某篇耽美文的方子,取了初开的玉兰花蕊合着蜂蜜腌渍,说等来年春天我的病若好了,便拿来给我做糕饼。
以病为媒
或许所有的耽美故事都在试图回答:当一个人连呼吸都成为负担,爱要如何存在?今夜他睡在外侧,手始终虚虚护在我胸前,仿佛这样就能拦住那些试图撕裂肺腑的咳嗽。我忽然想起我们争论过的某篇受身体不好的耽美文——当时觉得作者将病情写得过于凄美,现在才明白,若不是借着几分诗意的滤镜,根本无人能直视这样残酷的相守。
雨停时他在梦里唤我的名字,我悄悄将咳血的帕子藏到枕下。若明日真如医生所言是最后期限,但愿他记住的是我模仿那些耽美小说写的句子:“病灶深处开出的花,比任何健康的花枝都更接近爱的本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