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化攻耽美文:囚笼日记
十月十七日 阴
他又来了,带着那股熟悉的雪松与血腥交织的气息。我知道,这扇门一旦被他推开,今夜又将是无尽的沉沦。窗外没有月光,正如我早已失去光亮的生命。三年前那个会在樱花树下对我微笑的顾言,如今只剩这副被占有欲吞噬的躯壳——我的黑化攻,我的狱卒,我无法挣脱的宿命。
记忆的残片
还记得初遇时,他捧着文学社的诗集,白衬衫袖口卷到肘间,露出清瘦的手腕。那时他的眼睛像浸在溪水里的黑曜石,清澈得能照见我的倒影。我们曾在图书馆角落共享耳机,肖邦的夜曲像秘密的丝线将我们缠绕。他写给我的情诗还锁在抽屉最底层,纸张已经泛黄,墨迹却依然滚烫:「你是我的文艺复兴,将我從混沌中唤醒」。
多么讽刺。如今他依然在书写,用皮鞭与锁链在我皮肤上刻下扭曲的情诗。那些青紫的痕迹是他独创的书法,每个笔画都在嘶吼着「永生永世,休想逃离」。
黑化的裂痕
变故发生在那场车祸后。我愚蠢地试图保护被欺负的学弟,却被他撞见我们浑身湿透并肩站在雨中的场景。嫉妒像毒液注入他原本温柔的血管,一夜之间,那个会为我暖手的男孩死了,诞生的是一只被执念豢养的猛兽。
他切断我与外界的所有联系,用高科技囚笼取代了曾经许诺的婚房。指纹锁的嘀嗒声成了我的秒针,监控红点是注视我的永恒星辰。他说这是爱,是怕失去我的极致证明。有时他会在折磨我之后突然崩溃大哭,像迷路的孩子把脸埋在我颈间呜咽:「为什么非要逼我变成这样?」
今日的篇章
今晚他带回一盒马卡龙,是我最喜欢的覆盆子口味。糖霜在舌尖化开的瞬间,我恍惚看见三年前那个偷偷往我课本里塞糖果的少年。可下一秒他就掐着我的下巴逼迫对视,眼底翻涌着暴戾的乌云:「喂他吃这么甜的东西,是不是?」
餐具砸在墙上的碎裂声像命运的休止符。我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惩罚性的亲吻会像暴风雨席卷每寸领土,他的牙齿会磨破我的嘴唇,让甜腻的果香混着铁锈般的血味。而我会在窒息般的拥抱里分裂成两半:一个在尖叫着求救,另一个可耻地贪恋这扭曲的温暖。
困兽的独白
或许我也病了。竟然开始在这些痛苦中品尝到诡异的甜蜜。当他用丝绸手帕擦拭我伤口时的轻柔,当他深夜抱着睡着的我更换床单的小心翼翼,当他在我发烧时整夜跪在床边握着我的手忏悔——这些碎片拼凑成地狱里的玫瑰,让我逐渐忘记天空的模样。
医生说我得了斯德哥尔摩综合征。真好笑,他明明是我的恋人,却需要借用绑匪与受害者的病理学名词来定义我们的关系。也许从最初就是错的,两个极端渴望爱的人,一个用逃避去索求,一个用毁灭来证明。
十月十八日 凌晨
他终于在疲惫中睡去,手臂却仍铁箍般锁着我的腰。晨光从防弹玻璃窗的缝隙漏进来,在他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金粉。这一刻他看起来如此无害,仿佛还是那个会为我抄写聂鲁达诗集的青年。
我轻轻抚摸他眉骨那道为我挡酒瓶留下的疤。这个疯子,明明有千万种方式让我留下,却选择了最痛的那条路——把我们俩都钉死在爱的十字架上,用鲜血浇灌永不绽放的花。
日记本快要写完了,明天他会给我新的。就像他每次撕碎我的希望后,总会用更大的偏执来填补。我们在这座豪华囚笼里跳着永无止境的探戈,进是深渊,退是地狱。
但你知道吗?最可怕的是,我居然开始习惯这种坠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