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耽美文虐恋:墨痕与泪痕交织的日记

耽美文虐恋:墨痕与泪痕交织的日记

十月七日 阴雨

窗外的雨声像极了他离开那日的脚步声,淅淅沥沥地敲打着我的心房。医生说我不能再这样写下去了,墨水里的执念会吞噬最后的心脉。可若停笔,我又该去哪里寻找那个在雪夜里为我暖手的少年?

一、禁忌初萌

民国二十年的学堂总弥漫着墨香与隐痛。他是留洋归来的先生,我是蜷缩在最后一排的旁听生。当他的手指掠过我的宣纸纠正笔法时,檀香混着西洋烟草的气息缠绕成命运的绳结。「这里的顿笔太重了」他如是说,却不知我颤抖的腕间藏着怎样惊涛骇浪的悸动。

总记得那个黄昏,他为我单独讲解《洛神赋》的释义。斜阳透过雕花窗棂,将他睫毛染成破碎的金色。「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他念这句时喉结轻轻滚动,我慌忙蘸墨掩饰失态,却打翻了砚台。墨汁浸透他月白长衫的瞬间,我竟生出荒唐的妄念:若这是场婚礼该多好,玄墨为聘,白衣作嫁。

二、裂帛之痛

战火终究烧断了所有风花雪月。他定亲那日,我在祠堂跪了整夜。父亲用家法抽断三根藤条,我却只记得他喜帖上「琴瑟和鸣」四个烫金大字,像烧红的烙铁刻在魂魄里。后来他奉命南迁,临行前塞给我一本线装书,扉页写着「望君珍重」,第四十三页却夹着缕用红绳缠紧的青丝。

轰炸机掠过城楼那日,我抱着那本书跳进防空洞。震耳欲聋的爆炸声里,我突然读懂他教我临摹《兰亭集序》时那句未尽之语:「情随事迁,感慨系之矣」——原来最痛的悟,总要等到失去时才彻骨。

三、余生焚雪

今晨咳血时染红了日记本,竟像极了当年他喜帖的底色。西医说我活不过明年惊蛰,就像他当年预言我一定能成为大文豪。多可笑啊,我终究没能写出传世文章,只留下这满箱见不得光的痴妄。

若你有一天读到这些字句,请别为我悲伤。我不过是把世人眼中的离经叛道,写成了一场盛大的殉道。你看窗外雨停了,像极了他教我写的那个「永」字——起笔是相逢的颤栗,折笔是离别的决绝,而那最后的钩撇,是我们从未说出口的...爱。

墨尽了,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