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耽美文:深埋心底的日记
十月七日 阴
窗外的梧桐叶又落了,就像我藏在书架最深处的秘密。今天整理旧物时,那本烫金封皮的《百年孤独》里突然滑出一张照片——十二岁的你背着九岁的我,在老家院子的枣树下笑得睁不开眼。我的指尖在照片边缘摩挲出温度,忽然想起我们已经三年没有那样笑过了。
雨夜的温度
昨夜暴雨倾盆时你敲响我的房门,发梢滴着从画室跑回来的雨水。接过你湿透的外套时,指尖不经意触到你手腕的疤痕——那是去年为我挡下玻璃碎片留下的。你突然握住我颤抖的手说:“冷,借个暖。”那一刻窗外雷声轰鸣,我却只听见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我们蜷在沙发上重温《霸王别姬》,当程蝶衣撕心裂肺喊出“说好的一辈子”时,你忽然把头靠在我肩上轻声说:“哥,其实我……”后半句话融化在雨声里,而我假装没有听见你呼吸里藏着的颤抖。
十月十五日 星
母亲今天又在饭桌上催促你恋爱,调侃美院那个总给你送向日葵的姑娘。你用筷子戳着碗里的米饭轻笑:“现在只想专心画画。”桌布下却忽然用脚尖碰了碰我的拖鞋,像小时候分享秘密时的暗号。深夜阳台上你替我披外套时,烟草味混着松节油的气息缠绕过来:“今天她说向日葵的花语是沉默的爱。”星光落进你欲言又止的眼睛,我竟荒唐地希望明天永远不要来。
未完成的肖像
画室角落里那幅蒙着白布的肖像画,你始终不让我看。今晨掀开一角才惊觉——那是我睡在沙发上的侧脸,睫毛投下的阴影里却藏着未干的泪痕。你何时见过我哭?是三个月前你发烧时我守了整夜那次,还是去年父亲反对你学艺术时我跪在书房那晚?调色盘上凝固的钴蓝与赭石交织成汹涌的夜,画布右下角有一行小字:他永远不知道,我所有的人物画,瞳孔里都是他的轮廓。
十月三十日 雨
阁楼的老唱片机唱着《暗涌》,雨滴在天窗上划出蜿蜒的痕。你忽然拉着我跳起笨拙的华尔兹,就像小时候偷穿父母礼服玩结婚游戏。你的手掌紧贴我的脊背,呼吸扫过耳垂时哼着:“害怕悲剧重演,我的命中命中。”我笑你粤语发音可笑,你却突然将我抵在落满灰尘的墙边。黑暗中你的额头抵着我的额头,温热的液体滴进我的衣领:“如果我不是你弟弟…”未尽的语句被雷声斩断,而我终于伸手环住你颤抖的肩膀。
这本日记永远不会有结局,就像我们永远不能说完的故事。但当我写下最后这行字时,忽然想起今天清晨——你在晨光中俯身替我系好散开的鞋带,抬头时那个停留在额头上方的吻,最终轻轻落在手背。或许有些爱本就像兄弟耽美文,只能写在无人知晓的篇章里,用尽一生去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