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文散文500:春日絮语
晨光微熹时
五更天未明,窗棂外已透出蟹壳青的微光。我披衣起身,推开木窗时,檐角的风铃正与晨风私语。院角那株老梨树不知何时绽了第一朵白花,像是昨夜月光凝成的信笺,颤巍巍悬在枝头。
梨枝小记
素笺裁就玉玲珑,
偏借东风寄远空。
莫道春寒花信晚,
一枝先破晓霜浓。
市井烟火处
巷口早点铺腾起白雾时,整条青石板路都浸在芝麻酱的香气里。卖豆腐脑的老伯照例给我多舀一勺虾米,铁勺碰着粗瓷碗的脆响,竟与树梢麻雀的啁啾合成调子。转角书店的橱窗倒映着行人,像本被风翻动的活页册。
穿蓝布衫的姑娘在旧书摊前驻足,发梢沾着柳絮。她指尖掠过泛黄的书脊时,我忽然想起《东京梦华录》里"拣得新茶一缕香"的句子。这市井晨光,原是最生动的美文散文500字也写不尽的画卷。
午后拾遗录
老茶馆的紫砂壶嘴吐出袅袅白烟,说书人醒木一拍,惊飞了梁上燕子。我摩挲着日记本上晕染的茶渍,忽见扉页夹着的银杏书签已褪成浅褐——去岁秋光竟这样悄然遁走了。
临窗老者正在宣纸上勾勒兰草,狼毫扫过生宣的沙沙声,与后院晒被褥的拍打声此起彼伏。茶博士续第三道水时,檐角铜铃突然叮咚,原来有狸奴跃上了青瓦。这五百字的闲散时光里,藏着多少欲说还休的散文韵脚。
暮色收梢记
晚霞给河面镀金时,渡口的乌篷船开始收缆。卖花阿婆篮中剩最后两枝晚樱,我全买了插在酱油瓶里,看粉白花瓣在暮色中渐渐洇成水彩。对岸亮起的灯火,像谁随手撒了一把碎星子。
墨水瓶里的日记本又添新页。这五百字的美文散文终究装不下整日春色,但那些未被记录的——晨露在蛛网上结的璎珞,蚂蚁搬运落花的轨迹,还有暮色里突然响起的三弦声——都成了时光的注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