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窗独坐日记
十月廿三 微雨沾衣
散文摘抄片段
窗外雨声渐沥,如千百素手轻叩琉璃。瓦当聚水成瀑,坠入青石凹处竟开出剔透之花,倏忽绽灭,生生不息。墙隅苔痕被洗得翠色欲流,恍若大地睁开惺忪绿眼。晾衣绳上残雨巡回,将斜挂的枯叶缀作水晶坠饰。偶有雀影掠过灰蒙天幕,翅尖裁开雨幕的刹那,恍若执笔人在宣纸上拖出一痕淡墨。
心绪随记
暮色渐浓时
雨声渐疏时,西天忽漏金隙,云层裂处恍若窑变釉色,青灰与橘红交融晕染。积水中倒影摇曳,将电线杆幻作桐枝,窗棂格变作竹骨,竟似沈从文笔下湘西的波光潋滟。邻家幼童踩水欢笑如银铃摇荡,惊起水洼里沉睡的云影天光。忽然懂得丰子恺为何总画儿童追柳絮——世间至美,原是未经修饰的生趣。
夜雨拾遗
临睡前重读摘抄的雨景段落,忽觉文字如雨——看似零落散碎,汇聚起来竟照见天地本心。200字散文摘抄虽短,却似雨滴映照大千,这或许就是日记存在的意义:在琐碎日常里,打捞永恒的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