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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居古诗:一日田园日记

草居古诗:一日田园日记

晨起·曦光中的草居

清晨五时三刻,鸡鸣声穿透薄雾,将我自梦中唤醒。推开木窗,一股混合着青草与露水的清香扑面而来。远山如黛,近处的稻田尚笼罩在浅灰色的晨霭中,唯有草叶尖缀着的露珠折射出微弱的银光。这景象令我想起陶渊明“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的诗句,虽无荷锄之劳,却同样怀抱着对自然的敬畏。

煮一壶山泉泡的粗茶,坐在竹椅上翻阅《王右丞集》,读到“斜阳照墟落,穷巷牛羊归”时,忽闻院外传来窸窣声响。原是邻家老农牵着黄牛经过,牛铃叮当,惊起竹篱上的麻雀。这般场景,恰似给古诗作了鲜活的注脚——千年前的文字,竟能与当下生活完美叠印。

午憩·绿荫里的诗思

日头渐烈时,我将矮桌搬到槐树下。蝉声如急雨般倾泻,却在树荫里化作白噪音。摊开宣纸练字,墨香混着泥土的气息在空气中缠绵。写至韦应物“独怜幽草涧边生”一句,忽见几只蚂蚁正沿着砚台边缘行军,恍若 miniature 的戍边将士。

午后小憩时梦见了故人,醒来时日影西斜,身上落满槐花。这种半梦半醒的朦胧,颇有些白居易“午倦一方藤枕”的意境。取井水洗面时,望见水中晃动的云影,忽然领悟王维为何说“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自然本身就是最精妙的诗篇。

暮色·烟火中的禅意

夕阳将稻田染成金红色时,我开始准备晚炊。灶膛里燃烧的麦秸噼啪作响,让人想起陆游“莫笑农家腊酒浑”的温馨。炖着刚采的荠菜豆腐,蒸汽在厨房里氤氲出白色漩涡,恰似山水画中的留白。

暮色四合时点燃油灯,飞蛾在纱窗外扑闪。远处传来牧童的竹笛声,断断续续如破碎的诗行。忽然明白古人为何总在田园诗里寄托归隐之思——并非逃避现实,而是在草木枯荣间参悟生命本真。今日读到范成大“舍后荒畦犹绿秀,邻家鞭笋过墙来”,明日真要问问邻居,我种的南瓜是否也越过了竹篱。

夜渐深时,提笔记录这一天。萤火虫在窗外明明灭灭,如同移动的标点符号,为这篇日记作注。草居虽简,却让我在古诗与现实的交响中,听见了生命最本真的韵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