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园田居·其三:我的田园日记
晨起理荒秽
清晨的露珠还未散去,我已扛着锄头走向南山下的豆田。昨夜的风吹得草木疯长,原本稀疏的豆苗几乎要被野草淹没。"种豆南山下,草盛豆苗稀",陶渊明的诗句突然浮现在脑海。我蹲下身,指尖拂过沾满露水的杂草,冰凉的触感让人清醒。镰刀划过草茎的沙沙声惊起了田埂上的蚱蜢,它们跳动的轨迹在朝阳下划出金色的弧线。
午时的树荫
正午的太阳像熔化的金子泼洒在田野上。我坐在老槐树的阴影里,啃着带来的粗面饼。远处传来布谷鸟的鸣叫,一声声敲打着时间的节拍。汗水顺着脖颈流下,在粗布衣服上晕开深色的痕迹。想起诗中"道狭草木长"的景象,不禁望向田边的小径——野蔷薇和狗尾草早已越过边界,将小路挤成蜿蜒的绿线。
带月荷锄归
当西边的天空染上胭脂色时,我终于直起酸痛的腰背。回头看整理好的田垄,豆苗终于能挺直腰杆呼吸。月亮不知何时已挂上东边的桑树枝头,银辉洒在沾满泥土的锄头上。"带月荷锄归",我学着古人的样子将农具扛在肩头,露水渐渐浸透了裤脚。暮色中飞过的萤火虫,像散落的星子跟着我往家的方向飘去。
夜灯下的思绪
油灯将我的影子投在土墙上摇曳。搓着被草叶划伤的手指,忽然明白"衣沾不足惜"的深意。窗外传来纺织娘的鸣唱,与远处溪水的潺潺混成夜曲。今日的疲惫沉淀成某种满足——就像陶公所说"但使愿无违",在这方小小的天地里,我与土地达成了最朴素的契约。月光透过窗纸,在日记本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我写下:明日要记得给新栽的茄苗浇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