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虽有名马:一匹千里马的孤独日记
第一章:厩中独白
秋风卷着枯叶掠过马厩的栏杆,我——一匹被称作"千里马"的骏马,正用蹄子无聊地刨着干草。食槽里的豆料早已见底,水槽表面结着薄冰。那个自称伯乐的马夫已经三天没来了,据说去给新到的西域宝马梳毛。
十月初七 阴
今日又有商队经过,他们的驽马看见我时瞪大了眼睛。我知道他们在想什么——"这就是那匹价值百金的名马?怎么毛色如此黯淡?"铁链突然勒紧脖颈,我才发现自己在无意识地啃咬栏杆。远处传来小马驹欢快的嘶鸣,它们的主人正往饲料里拌鸡蛋。
第二章:锈蚀的蹄铁
暴雨敲打着漏雨的棚顶,我数起左前蹄铁松动的铆钉。记得去年参赛时,我的鞍鞯缀满银铃,现在却挂着蜘蛛网。忽然听见马夫醉醺醺的声音:"那匹马?呵,故虽有名马..."后面的话被酒嗝打断了。
十月十五 雨
铜镜里倒映着肋骨分明的身躯,苍蝇在旧伤处产卵。今日尝试腾跃时扯断了半截缰绳,换来三顿断粮的惩罚。月光下我数着对面马厩的奖杯,那些镀金奖牌的主人,此刻正在温暖的棚里嚼着苜蓿草。想起母亲临终的话:"孩子,千里马的价值不在赛场,在识马人的眼里。"可我的伯乐,或许永远都在寻找下一匹名马的路上。
第三章:雪夜嘶鸣
第一场雪覆盖了练马场,我的嘶鸣惊醒了整个马场。不是出于痛苦,而是发现墙角有株嫩草穿透了冻土。看守骂咧咧掷来石块时,我忽然想起幼时在草原上,那个说"此马骨相非凡"的相士。如今我的蹄印里积着污水,而他的预言像挂在棚顶那盏永远点不亮的马灯。
(日记残页边缘有啃咬痕迹,最后可见字迹)
故虽有名马...骈死于...槽枥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