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欢新故岁,迎送一宵中
壬寅年腊月廿三·生辰记
清晨推窗时,恰见东方既白。远山衔着半轮金红色的朝阳,恍若唐代鎏金银盘上錾刻的缠枝莲纹,缓缓浮出青灰色的云海。手机里陆续传来亲友的祝福讯息,才恍然惊觉——原来今日竟是我的生辰。
唐代张说《钦州守岁》中“共欢新故岁,迎送一宵中”的诗句,倏然跃入心头。这十个字像一串温润的玉珠,将辞旧迎新的欢愉与时光流转的怅惘完美串联。古人守岁是送旧年迎新春,而今日之我,却在生辰这日同时送别二十五岁的自己,迎接二十六岁的新岁。
辰时·新故之交
母亲端来的长寿面在青瓷碗里蒸腾着热气,细如银丝的面条盘成圆满的形状,上面卧着两只溏心荷包蛋。她轻声哼着幼时哄我入睡的童谣:“一碗寿面长又长,福寿安康日月长”。忽然想起《诗经》里“如月之恒,如日之升”的祝辞,千百年来中国人对生命的礼赞,原来都藏在这碗朴素的长寿面里。
父亲取出珍藏的紫檀木盒,里面整齐叠放着我自周岁起的生日照片。最早那张黑白照上,戴虎头帽的婴孩抓着拨浪鼓,茫然望着镜头。往后逐年推移,背景从老宅的雕花木窗换成单元楼的铝合金窗,再变成大学宿舍的白色墙壁。二十六张照片排成时间的序列,恰如杜甫所言“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每一个生日都是生命长卷上浓淡相宜的墨点。
午时·欢庆之宴
姑母携来她亲手制作的生辰糕,竟是一座精巧的糖画园林。用熬化的冰糖勾勒出的亭台楼阁,在阳光下流转着琥珀色的光华。她笑说这是复原《东京梦华录》里记载的“蜜煎局”手艺,宋代生辰宴上必备的“寿星糖”。
表哥点燃插在蛋糕上的数字蜡烛,跃动的火苗让我想起苏轼《赤壁赋》里“逝者如斯,而未尝往也”的慨叹。这些年岁数字的递增,何尝不是生命之河奔涌向前的明证?当闭目许愿时,窗外恰好掠过一群白鸽,振翅声与亲友的歌声交织成奇妙的交响。
戌时·静思之时
独坐书房时,重读《钦州守岁》全诗:“故岁今宵尽,新年明旦来。愁心随斗柄,东北望春回。”张说在千年前的守岁之夜,怀着怎样的心情等待新春?或许与今人庆生时的心绪相通——既有对逝去时光的眷恋,更有对来日方长的期盼。
翻出去岁生辰写下的愿望清单,完成项与未竟项参半。忽然明白生日最妙的寓意,恰如年节之“除旧布新”。王羲之《兰亭集序》说“后之视今,亦犹今之视昔”,今日之新终将成为他日之故,而生命的美好,正在这永不停歇的新故交替之间。
夜渐深时,母亲送来新缝的香囊,内装艾草与茉莉干花,说是按《武林旧事》记载的“诞辰符袋”仿制。嗅着淡雅的香气,忽然体悟到“共欢新故岁”的真谛——所有生日庆祝的本质,都是人类对时间流逝的温柔抵抗,对生命延续的庄重礼赞。
今宵迎送之间,二十六岁的新岁已翩然而至。愿效李白“人生得意须尽欢”的豁达,更慕王维“晚年唯好静”的澄明。新故岁交替的刹那,听见雪落南窗的簌簌声,恰似时光轻柔的脚步。
共欢新故岁迎送一宵中——唐代咏除夕诗赏析
诗中开头写新旧时序代谢光阴易逝四季推移岁月无痕的自然现象接下来写除夕之夜诗人看落焰残灯香炉尽灰遥想故乡家家团聚守岁而自己却独坐帐中自饮闷酒于是希望梦中魂归故乡与亲人团聚 共欢新故岁迎送一宵中——唐代咏除夕诗赏析 共欢新故岁 迎送一宵中 ——唐代咏除夕诗赏析 川雪 除夕守岁是春节最重要的习俗之一。守岁,就是在旧年的最后一天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