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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冰心在玉壶:秋日随笔

一片冰心在玉壶:秋日随笔

寒露初凝的清晨

推开窗时,檐角正悬着王昌龄那句"一片冰心在玉壶"。寒露时节的白霜像碎玉般缀满桂花枝头,让我想起诗人送别辛渐时,那壶映着楚山孤影的冰心。

晨光漫过青瓷杯沿,茶叶在沸水里舒展成吴越的山水。书案上未合拢的《全唐诗》被风翻到736页,洛阳亲友如相问的墨迹,洇开了千年时光。

旧书摊的偶遇

午后在文庙淘得光绪年间的《唐诗笺注》,泛黄纸页间突然飘落干枯的玉兰花瓣。书贩说这是前主人夹在"玉壶冰心"那页的纪念——1903年某个秋日,某位闺秀或许也曾倚栏吟诵此句。

茶烟里的顿悟

傍晚煮茶时突然明白,古人以玉壶盛冰心,恰似我们以文字容器承载思绪。茶烟在暮色中勾勒出壶形,那些未能言说的情愫,都在白瓷盏里渐渐澄明。

今日重读这句诗,方觉"冰心"非冷漠,而是将炽热凝练为通透;"玉壶"非禁锢,是以温润包裹澄澈。就像此刻在日记本上蜿蜒的蓝墨水,终会风干成另一种形式的冰肌玉骨。

夜灯下的补记

临睡前发现窗台蟋蟀正跳进月光铺就的玉壶。原来天地本就是素胚,等着我们用工笔或写意,描摹各自的那片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