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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霄花古诗中的夏日随想

凌霄花古诗中的夏日随想

晨起遇凌霄

清晨推窗,一抹灼目的橙红突然撞入眼帘——墙外的凌霄花竟一夜之间攀过了檐角。层层叠叠的喇叭状花朵在晨光中舒展,让我忽然想起昨日读到的白居易《咏凌霄花》:“有木名凌霄,擢秀非孤标。”这攀援而上的花枝,确实不曾孤芳自赏,而是热热闹闹地铺满了整片灰墙。

古诗中的凌霄意象

趁着赏花的兴致,我又翻检起关于凌霄花的古诗。梅尧臣的《凌霄花》中“凌霄花已繁”一句,恰合眼前盛景;而陆游那句“凌霄花蹙绛纱小”的描写更是精妙,那卷曲的花瓣确如褶皱的绛纱,在微风里颤动着。最耐人寻味的是宋代贾昌朝的《咏凌霄花》:“披云似有凌云志,向日宁无捧日心。”诗人既赞叹其凌云之志,又质疑其攀附之姿,这种复杂的审美观照,让凌霄花在文学史上始终带着争议绽放。

花下的哲思

午后坐在花架下读书,斑驳的光影透过花叶洒在书页上。忽然觉得古人对于凌霄花的争论,本质上是对生存方式的思辨。凌霄花的攀援本是物种天性,却被人赋予了“依附”“炫耀”的人格化标签。想起傅察《凌霄花》中的描述:“繁苞绛蕊蓇花萼,借柔藤蔓势横斜。”它不过是以柔藤为梯,努力追寻阳光罢了。这何尝不是一种生存的智慧?

暮色中的感悟

暮色渐浓时,再次端详这些橙红色的花朵。它们已不如正午时娇艳,却显出一种沉静的美。我忽然理解了许多诗人既批判又赞美的矛盾心理——凌霄花的美丽与争议,恰如人性中的进取心与虚荣心,本就难以截然分开。杨绘《凌霄花》说:“直饶枝干凌霄去,犹有根原与地平。”再高的攀登者也离不开土地的滋养,这或许是最深刻的启示。

夜色完全降临前,我摘下几朵落花夹在日记本里。那些关于凌云志与依附性的争论还在继续,但凌霄花只是静默地开落,年复一年地攀援而上,完成属于自己的生命轮回。也许最美的诗篇,不在于如何评判,而如舒岳祥《咏凌霄花》所言:“仰见苍虬枝,上发彤霞蕊。”只是单纯地记录这生命奋力绽放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