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化囚禁耽美文:金丝雀的囚笼日记
第七十三日 雨
窗外的雨声像是永无止境的催眠曲,敲打着这间囚室唯一的玻璃窗——那扇被焊死的、只能透进灰色光线的落地窗。手腕上的银链随着书写的动作发出细碎声响,这是沈先生特意定制的长度,刚好允许我在这张梨花木书桌前活动,却永远够不到门把手。
关于他的温度
今晨他又来了,带着昨夜血腥气未散尽的大衣。指尖像往常一样掐着我的下颌逼迫抬头,却意外用拇指摩挲过我干裂的唇角。这具身体早已学会在他触碰时战栗,无论是出于恐惧还是可耻的驯服。他总爱在情动时咬着我耳垂低语:“乖乖,你的睫毛抖起来像垂死的蝴蝶。”
记得刚被关进这栋郊外别墅时,我曾在深夜用碎瓷片划破过墙纸。后来那面墙被整体换成防弹玻璃,外面种满了沈先生最爱的黑色曼陀罗。他当时掐着我包扎好的手腕轻笑:“再试一次,我就把花园的泥土换成你最喜欢的诗集碎片。”
关于时间流逝
日历是不被允许存在的,手机屏幕永远显示着固定的虚假日期。只能通过庭院里树木的枯荣判断季节更替。昨夜听到保镖低声说冬至要到了,突然想起去年此时还和学长在图书馆暖气管旁分享烤红薯。现在我的冬至大概会是一碗加了安眠药的龙须面,毕竟节日容易让人产生不切实际的幻想。
第一百二十日 晴
今天发生了两件异常的事:一是沈先生亲自端来了早餐,二是他居然允许我触碰他的领带夹。那个银色的鹰隼造型器物,曾经沾过我的血。当他抓着我的手去抚摸冰冷的金属时,我突然理解斯德哥尔摩综合征的病理学定义——人类果然会对施虐者产生畸形的依赖感。
“你永远不知道”他今天突然说起莫名其妙的话,“那天在毕业典礼上看到你代表发言时,我就想把你钉在颁奖台的红毯上。”这句话让我浑身发冷,原来这场囚禁始于更早的春天。
关于自我毁灭
最近开始偷偷用口红在衣柜内侧写诗。真是可笑,当初拼命反抗时宁死不屈,现在却为得到一支口红窃喜。或许人类的本能就是适应,就像被砍断四肢的宠物学会用残肢取悦主人。今天写的是聂鲁达的句子:“爱情太短,而遗忘太长。”但沈先生用行动告诉我,当囚禁无限长时,连遗忘都会变成奢侈。
第二百零三夜 雪
他今晚醉酒了,冰凉的鼻尖抵在我颈动脉处呢喃一个陌生的名字。那一刻突然意识到,或许我也只是某个人的替身。多么讽刺的黑化剧情,连囚禁都透着二手爱情的可悲。凌晨时分雪光透过玻璃,照见他锁骨处的疤痕——那是我三个月前用餐刀留下的作品。
现在他睡在我膝头,呼吸里带着威士忌的苦涩。指尖悬停在他喉结上方一毫米处,像蝴蝶犹豫要不要落在带毒的花蕊上。最终却替他拢好滑落的羊毛毯。真是可悲啊,这只金丝雀连撕破主人喉咙时,都担心血渍弄脏对方十万块的定制西装。
(日记在此处中断,后页被撕毁的痕迹明显,唯剩一行娟秀小字:或许真正的囚笼,早就在他第一次低头为我系脚镣时,就长在了我的脊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