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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微熹时,我在窗边写下三行诗:露珠、鸟鸣与未完成的梦

晨光微熹时,我在窗边写下三行诗:露珠、鸟鸣与未完成的梦

五月二十日 晴

天刚泛起蟹壳青时,露水正从木樨叶尖滚落。我蜷在藤椅里,钢笔悬在纸页上方三寸,墨迹在晨风中渐渐凝固成琥珀色的光斑。昨夜残梦像未拆封的信笺,压在《飞鸟集》扉页里微微颤动。

第一行:露珠

绣球花丛传来细碎的破裂声。那些水晶球般的露珠,有的坠入泥土成为种子的耳语,有的蒸发成云朵的注脚。想起童年用麦秆接住晨露的午后,祖母说每颗露珠里都住着未降生的黎明。

第二行:鸟鸣

画眉鸟的颤音突然切开薄雾。三个音符在晾衣绳上弹跳,惊醒了晾晒中的蓝印花布。远处传来卖豆腐老人的梆子声,与鸟鸣织成透明的渔网,打捞起我沉在眼底的星屑。

第三行:未完成的梦

钢笔终于落下时,墨迹却洇成了阿尔卑斯山的轮廓。那个反复出现的梦境再次浮现:我站在缀满野花的悬崖边,怀里抱着会发光的辞典,而所有词条都在解释如何用月光修补破碎的翅膀。

后记:晾晒的床单在风中鼓起帆影时,我发现第三行诗永远缺了最后一个字。或许有些句子本该像蒲公英,带着未言尽的秘密飘向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