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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江南·江南好日记随笔

晨起偶得

清晨推窗时,白居易那句"江南好,风景旧曾谙"突然涌上心头。檐角残留的夜雨正滴滴答答落在青石板上,像在应和着千年前诗人的吟咏。我取出蒙尘的紫砂壶,看茶叶在热水中舒展成采茶女指尖的模样。

老街寻味

撑着油纸伞穿过斑驳的牌坊,早点铺蒸腾的热气里浮动着桂花香。卖藕粉的老伯用长柄铜勺划出圆润的弧线,让我想起"日出江花红胜火"的釉彩。乌篷船划过桥洞的刹那,惊起的水鸟翅膀沾着"春来江水绿如蓝"的颜料。

诗意的黄昏

暮色给白墙黛瓦镀上金边时,我在茶肆遇见临摹《富春山居图》的少年。他笔锋转折处藏着"能不忆江南"的诘问,宣纸上的墨痕渐渐晕染成我童年记忆里的蚕桑。忽然明白古人为何总在羁旅时最忆江南——那不仅是地理坐标,更是血脉里流动的温润时光。

夜读小记

灯下重读《白氏长庆集》,发现"风景旧曾谙"的"谙"字竟有双重意味。既指熟稔的亲切感,又暗含岁月打磨后的怅惘。此刻窗外细雨正轻叩芭蕉,恍惚看见词人衣袂飘飘立于二十四桥明月处,而运河里的星辉已静静流淌了十二个世纪。

合上日记本时,砚台里未干的墨汁倒映着整片江南。或许明日该去虎跑泉煮一壶新茶,让那些沉睡在诗行里的烟波,重新在舌尖苏醒成春天的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