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十五日 星期三 晴
当李老师把我的作文本轻轻放在课桌上时,我瞥见纸页边角泛着淡黄色的批注痕迹。翻开被红笔填满的第四页,突然从夹页里飘落一张便签:"放学后办公室见——你的文字里有星光,只是需要打磨。"
意外的辅导时光
夕阳把办公室照成蜜糖色时,李老师正用钢笔在稿纸上示范排比句的韵律。"你看,"她手腕轻转,"把'老师教我写字'改成'粉笔灰落在她的藏青旗袍上,而我的横竖撇捺开始有了心跳',画面就活过来了。"她鬓角的白发在光晕里闪烁,让我想起作文里那句被圈出来的"老师像冬天的太阳"。
藏在批注里的温度
那本批改过的作文集现在锁在我的抽屉最上层。第37页的空白处有她铅笔写的:"记得那天你描写桂花香是'偷偷钻进教室的调皮鬼',这个比喻让我在教研室笑出了声。"墨迹旁还画着个小笑脸。上周流感请假时,作业本里夹着两包板蓝根,便利贴上是她工整的楷书:"文章要改,身体更要紧。"
星光正在发芽
昨天年级作文比赛颁奖时,我的《银杏树下的墨水香》得了二等奖。李老师站在礼堂最后一排鼓掌,她今天没穿常穿的藏青色,而是换了件绣着银桂的浅灰外套。散会后她塞给我一本《汪曾祺散文集》,扉页题着:"真正的写作,是把心泡在生活里发酵——恭喜你闻到了墨香的温度。"
此刻台灯下,新作文本的标题页写着《作文师生情400字》,可笔尖自己跑出了四百零一个字。原来有些情感,连标点符号都会自作主张地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