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十五日 星期三 阴
今天整理书桌时,突然从旧课本里飘落一张泛黄的作文纸——那是初中时写的《牵挂的作文》。纸页边缘已经微微卷曲,蓝黑墨水晕染开的字迹却依然清晰。
记忆的闸门
记得语文老师布置这个题目时,全班同学都发出哀叹。那时觉得"牵挂"这么抽象的词语,怎么写得满800字?我咬着笔杆发呆整整两节课,直到看见教室窗外掠过一对麻雀,突然想起外婆总在阳台上撒小米等它们。
"牵挂是外婆风湿痛的膝盖遇到阴雨天就会发作,却坚持要给麻雀留食的执拗;是明明自己看不清针眼,还要给我缝校服扣子时,把老花镜往鼻梁上推了又推的动作。"
时光的注解
重读这些文字,发现当年稚嫩的笔触竟藏着如此深刻的体悟。作文里写外婆总把我的照片夹在《圣经》里,现在才明白那是她特殊的祈福方式;描述父亲深夜在台灯下检查我作业的背影,如今才懂得那沉默的牵挂有多沉重。
特别触动的是结尾那段:"也许真正的牵挂就像外婆腌的梅子,刚入口酸得皱眉,回味时却满口生津。它藏在奶奶总说'冰箱有剩菜'的谎言里,躲在妈妈坚持'我睡不着'的守夜里。"
新的领悟
现在重新审视这篇《牵挂的作文》,发现它不仅是学生时代的作业,更是一台时光留声机。那些当时觉得平常的细节,经过岁月发酵后变得珍贵异常。或许写作最奇妙之处,就是能让瞬间的感悟跨越时间长河,在某个不经意的时刻,与未来的自己重逢。
轻轻抚平作文纸的折痕,我决定今晚给外婆打个电话。那些没说出口的牵挂,就像这篇作文里未完成的句子,现在该补上标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