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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假日记寒假日300字:雪夜围炉忆旧年

寒假日记寒假日300字:雪夜围炉忆旧年

一、寒夜初雪

窗外的雪,是黄昏时分开始落的。起初只是细碎的雪籽,敲在玻璃上簌簌作响,待到夜幕完全垂下,便成了鹅毛般的雪片,在路灯的光晕里纷乱飞舞。我坐在书桌前,摊开日记本,墨水瓶边的暖气片正嘶嘶地吐着热气。母亲推门进来,放下一杯红枣茶,瓷杯底磕在木质桌面上的那声轻响,忽然就撞开了记忆的闸门。

二、祖母的炉火

记得也是这样的雪夜,在祖母乡下的老屋里。那时还没有暖气,冬天的威严全靠堂屋里那口黄泥砌就的火塘维系。祖母总是早早劈好柴,那些歪扭的树根、粗壮的枝干,在火焰里蜷曲、发红,最后化作一堆温顺的灰,持续地散发着令人困倦的暖意。火塘上方,终年熏得乌黑的铁钩挂着一把陶壶,壶嘴喷吐着白汽,咕嘟咕嘟的声响是那些寒冬里最安稳的伴奏。

我们一群孩子,就围坐在火塘边的矮凳上,脚边往往还偎着一两只打盹的猫。祖母从不讲书本上的童话,她说的都是旧年。她说屋檐下那串最红的辣椒,是某年夏天晒的,那年旱得厉害,辣椒都长得格外泼辣;她说米缸旁边那个豁了口的陶罐,是曾外祖母的嫁妆,逃难时一路抱过来的,里面装过米,也装过救命的地瓜干。那些平淡的旧物,经她苍老的嗓音抚摸,便在跳跃的火光里拥有了灵魂和温度。

三、年味的温度

围炉的夜晚,总少不了食物。烤红薯是最寻常的,埋在炽热的灰烬里,慢慢煨熟,掰开后金黄糯软,烫得人左手倒右手,嘴里咝咝地吹气。有时是几块年糕,架在火钳上烤,眼睁睁地看着它膨胀、变色,表皮爆裂开酥脆的纹路,蘸上一点白糖,便是无上的美味。这些吃食的滋味,早已超越了食物本身,它们混合着柴火的烟味、冬夜的寒气,以及家人围坐的亲密,成为一种名叫“年味”的复杂记忆,深深烙在味觉深处。

大人们在一旁聊着家常,话题无非是收成、远亲以及开春的打算。我们孩子听得半懂不懂,注意力很快又被火焰变幻的形状吸引。火光映在每个人的脸上,明明暗暗地闪烁,将那些平日里熟悉的皱纹与笑意,渲染得格外深邃和温柔。那时不觉有何特别,如今回想,方才明白,那炉火所煨暖的,何止是身体,更是往后漫长岁月里,足以抵御世间寒凉的全部温情。

四、雪落无声

窗外的雪下得更紧了。我收回思绪,抿了一口温热的枣茶,甜味丝丝缕缕地化开。城市里的冬夜,安静得只能听见暖气的水流声和自己的呼吸。那份围炉的热闹与烟火气,似乎已被封存在遥远的过去。我提笔开始写这寒假日300字的日记,文字涓涓流出,试图打捞那些散落在时光里的暖意。我知道,我写下的不止是300个字,我是在用文字为自己,也为那个终将逝去的时代,再生起一炉温暖的炭火。雪落无声,而记忆正喧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