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灯墨痕:一纸冷门又惊艳的古风散文日记》
暮春·独坐
檐角风铃轻颤,惊醒了案头半盏残茶。暮色如砚中渐涸的墨,洇开在宣纸般的云天上。我独坐小楼,翻检旧箧,忽见一册泛黄的《漱玉阁随笔》,纸页间竟夹着半片干枯的棠梨。
这棠梨瓣想必是五年前暮春所夹。那时节,我尚在姑苏城西的破山寺抄经,偶遇个穿竹布长衫的书生,他说此花唤作"忘机白",开时如雪覆枝头,谢时却作胭脂色。我们便在藏经阁后的石阶上,用雨水煎茶,听他讲些冷门古籍里的奇谭——
其一·《萝月轩夜话》
书生从袖中取出本线装册子,纸色如新剥的枇杷。"这是嘉靖年间隐士蘅芜散人的札记",他指尖掠过某页,"且看这段:'三更见窗外老梅吐蕊,竟有青荧如萤者缀于枝梢,近观乃冰魄凝成,日出不化,触之泠然作磬音。'..."
夜半·惊梦
恍惚间茶烟散尽,醒时已是子夜。案头油灯将烬,灯花爆开的声响,倒似那年书生演示的"纸帐听雪"之法——把宣纸绷在竹架上,撒细盐模拟雪落之声。这般惊艳的古法,今人谁还记得?
忽见窗外真有微光浮动。推窗望去,原是邻家女儿在放素纱灯笼,纱面上题着姜白石的《鹧鸪天》。那些墨字在风中明明灭灭,像极了蘅芜散人笔下"青荧缀枝"的景象。冷门文字里的意境,原来真会穿越百年,与现世之人蓦然相逢。
其二·《苔岑琐记》
记得书生还说过:"古人写苔,谓'阴壑龙鳞'、'石上松纹',今人只道是绿霉耳。"此刻月光正斜照在院角青砖上,那斑驳苔痕果然如篆如刻,分明是部无字的《云笈七签》。
晨光·余思
鸡鸣时蘸着露水写罢此文,墨色竟比往日清润。冷门散文如深巷老酒,惊艳处不在浓烈,而在那缕穿越光阴的余韵。就像此刻晨光里,昨夜灯笼的残烬飘落砚台,与墨相融,恰成一方"胭脂砚"——这大约就是古人说的"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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