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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染红了天边的云霞,微风轻拂过湖面泛起涟漪,归鸟掠过树梢留下一串清脆的鸣叫,我坐在青石台阶上,看光阴从指缝间缓缓流淌

暮色日记

光阴的青石台阶

暮色染红了天边的云霞时,我总爱独自走到湖边那级斑驳的青石台阶上。台阶被岁月磨得光滑,边缘处生出些暗绿的苔藓,踩上去有种湿润的凉意透过布鞋底传来。微风轻拂过湖面泛起涟漪的样子,像谁悄悄抖开一匹缀满碎钻的绸缎。

归鸟的轨迹

归鸟掠过树梢的瞬间,翅膀划破凝滞的暮色,那串清脆的鸣叫便落进我的笔记本里。钢笔尖在纸上游走时,能听见墨水流淌的沙沙声,与远处芦苇丛中水鸟的应和竟莫名契合。偶尔有鱼跃出水面,银亮的弧线在视网膜上残留三秒,恰如某个未能记全的梦境。

青石台阶右侧有棵老槐树,树皮皲裂的纹路里嵌着去年冬天的枯叶。我数过树影在台阶上移动的速度——从第三道裂纹到第五道裂纹,需要喝完半杯茉莉花茶的时间。茶汤里浮沉的花瓣,与湖面零星散落的槐花,在暮光里都成了金色的标点符号。

指缝间的光

当夕阳把西边的云絮烧成橘红色,光阴就变得肉眼可见。它们从并拢的指缝间流过时带着蜂蜜般的稠度,在皮肤上留下淡金色的痒。这时对岸会亮起零星的灯火,像突然浮现在深蓝缎子上的萤火虫,而我的影子被台阶拉得很长,长得快要够到水中的月亮。

总在暮色最浓时想起母亲说的老话:"能看见时间的人,心里都住着个诗人。"钢笔在纸上洇开的墨渍里,渐渐浮现出童年时追逐过的纸鸢,那年春天的风也是这样,带着湖水与槐花的味道。

写于癸卯年槐月,湖边青石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