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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微露时,我在窗边写下三行诗:一行给昨夜的梦,一行给今日的朝露,最后一行留给未抵达的远方

晨光微露时,我在窗边写下三行诗

一行给昨夜的梦

昨夜的风铃在记忆里摇晃,像一串未说完的呓语。我梦见自己变成蒲公英,乘着月光飞越瓦灰色的屋檐,最后停在一本翻开的日记上。墨迹未干的字迹突然活了,扭动着组成新的故事——原来遗忘的梦境,都是灵魂写给自己的密信。

第一行诗蘸着露水写成:
"你藏在枕头下的羽毛,
是月亮掉落的睫毛。"

一行给今日的朝露

窗台上的多肉植物捧着水晶般的晨露,让我想起童年收集过的玻璃弹珠。六点钟的阳光像位耐心的调酒师,把露水、鸟鸣和洗衣粉的清香调成令人微醺的晨光。邻居家晾晒的床单在风里鼓起又落下,像正在练习呼吸的云朵。

第二行诗被麻雀啄碎又拼好:
"晾衣绳上的蓝衬衫,
正在慢慢变成天空。"

最后一行留给未抵达的远方

钢笔在纸面悬停许久,墨滴晕染成微型地图。书架上那本《世界港口志》自动翻到有咖啡渍的那页,停泊在波罗的海的货轮正把晨光装进集装箱。突然明白所有未写的诗都是漂流瓶,此刻的犹豫,恰是等待某阵合适的风。

第三行诗突然长出翅膀:
"信纸对折成船,
载着逗号去航海。"

晨光渐暖时,三行诗在稿纸上轻轻翻身。未写完的句子继续在茶杯里舒展,等待某个失眠的夜晚,它们会顺着蒸汽重新爬上窗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