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独坐窗前
昏黄的台灯光晕在玻璃窗上晕开,雨滴顺着窗棂蜿蜒而下。我独坐在这方寸天地间,指尖摩挲着牛皮相册的纹理,那些被岁月镀上柔光的照片,正一页页掀起记忆的浪潮。
泛黄的照片
相册第三页粘着半张撕毁的毕业照,穿着蓝白校服的少年们站在梧桐树下,雨水模糊了大部分笑脸。我突然想起那个总爱在课桌刻字的同桌,他总说要把重要的事刻进木头里,这样连时光都偷不走。
芭蕉叶上的月光
窗外雨势渐密,芭蕉叶在风中簌簌作响。记得老宅天井里也有丛芭蕉,夏夜乘凉时,祖母会指着叶面上晃动的光斑说:"这是月亮在给芭蕉写信呢。"此刻雨滴正把霓虹灯的光晕写成潦草的信笺。
翻到相册最后的夹层,意外发现半片风干的枫叶。那是十年前在香山拾得的,当时觉得它红得像凝固的晚霞。现在叶脉间还藏着那个秋日的温度,轻轻一碰,就有细碎的阳光从记忆裂缝里漏下来。
雨声里的往事
远处传来模糊的钟声,雨水开始在窗面编织透明的蛛网。相册里穿着碎花裙的少女站在油菜花田里,裙摆沾着金粉似的花粉。那年春天漫山遍野的油菜花,把整个童年的记忆都染成了明黄色。
合上相册时,一滴雨正落在窗台的搪瓷缸里。缸底沉着几枚生锈的硬币,那是小时候存来买麦芽糖的。此刻雨声忽然变得很轻,像谁在时光深处,轻轻吹散了蒲公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