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9月15日 阴
整理旧物时，那个印着咖啡渍的牛皮纸袋突然从书架上跌落。泛黄的A4纸散落一地，每张都写着"XX品牌秋季 campaign"——那是我十年前刚入行时接到的第一个文案项目。
1.
纸页间飘出张便利贴："第17版仍不满意，明天继续。PS：你今天的蓝衬衫很好看。"字迹被岁月晕染得模糊，就像记忆里陈默总是低垂的睫毛。作为甲方品牌总监，他总在深夜陪我改稿，会议室的玻璃倒映着他修改时紧绷的下颌线。
2.
翻到被反复折叠的某页，上面用红色批注圈出"收获季"三个字，旁边是他锋利的小楷："建议改为'重逢季'，就像每年秋天都会回来的候鸟。"当时我没告诉他，这个改动让我在卫生间哭了十分钟——他永远不知道文案里埋着多少双关，就像"主打色暮光紫"其实是他围巾的颜色。
3.
最底下压着终版打印稿，封底有我偷偷加的一行小字："在所有人为产品卖点欢呼时，只有你听见了文字在哭。"后来项目获了奖，庆功宴上他隔着香槟塔举起酒杯，而我最终没敢问那句被广告语掩盖的"要不要试试看"。
4.
十年后的今天，我在新公司电梯里遇见来开会的他。西装革履的男人低头划着平板，突然轻笑："你们这季的slogan...‘时间会发酵所有等待’，很像我合作过的一个文案风格。"电梯门开时，他回头补充："她总在文档里藏秘密。"
原来有些暗语，要等青春过期才会被破译。我摸着当年被他钢笔划出的删除线，终于明白最好的文案从不需要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