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深处,撷一缕清风与暖阳
晨起偶记
推开窗时,檐角的麻雀正啄碎最后一颗露珠。"撷一缕清风",这念头忽而掠过心头。六月的风裹着槐花香,把书页翻得哗啦作响,竟与童年时母亲晾晒旧衣物的声音重叠。钢笔在纸上游走,墨水晕开的痕迹像极了昨夜梦中那片未名的湖。
"暖阳斜斜地切过银杏叶的脉络,把影子钉在斑驳的砖墙上。"摘抄本里这句不知出处的话,此刻正在阳台的晾衣绳上具象化。铁丝篮里柠檬干蜷曲着身体,散发出比新鲜时更浓烈的酸涩。
午后断想
地铁玻璃映出的面孔们,都戴着"疲惫"这款最新潮的隐形面具。忽然瞥见穿鹅黄裙子的女孩,她耳后别着朵蔫了的野蔷薇,让我想起小学操场边那句被风雨剥蚀的标语——"撷取知识的芬芳"。知识是否有芬芳尚未可知,但此刻车厢里确实飘着某人的韭菜包子味。
暮色书简
给远方的信写到第三页,晚霞已经把信纸染成鲑鱼色。钢笔突然漏墨,洇出个像极地图上波罗的海的墨团。邻居家钢琴声从《梦中的婚礼》滑到《菊次郎的夏天》,琴键大概也渴望着"暖阳"的抚触。冰箱压缩机嗡嗡响着,与二十年前外婆家那台雪花牌形成跨时空的和弦。
摘抄本扉页的铅笔字已然模糊:"所谓活着,就是收集散落在时光里的金箔"。此刻阳台上,去年旅行捡的贝壳正在月光下泛起珍珠母的光,而晾晒的床单正把星子兜进它的棉纱经纬。
夜灯琐记
台灯罩上有只顽固的飞蛾,它把影子投在墙上的样子,像极了皮影戏里的老将军。突然明白那些拼命"撷取"的时刻——清风穿过指缝的凉,暖阳晒透毛衣的痒,原来都是时光发给勇者的秘密勋章。临睡前发现,日记本边缘不知何时沾了片金盏花瓣,干燥如1978年版《辞海》的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