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酸到泪崩的扎心散文:那本未写完的日记
一、泛黄的纸页
窗外的雨声淅淅沥沥,我蜷在老旧的书房角落,指尖划过那本布满灰尘的日记。封面是母亲最爱的淡蓝色,如今已被岁月啃噬得斑驳不堪。翻开第一页,歪歪扭扭的铅笔字迹写着“2005年9月12日,晴”,旁边还画着个幼稚的太阳笑脸。那时我们全家刚搬进这个四十平米的小屋,母亲在末尾写道:“虽然辛苦,但看着孩子们熟睡的脸,一切都是甜的。”
纸张在指尖沙沙作响,仿佛在抗议被惊醒的长眠。2010年3月的某页夹着干枯的蒲公英,旁边是姐姐清秀的字迹:“妈妈化疗第一天,她说蒲公英代表希望。”我猛地合上日记,那压扁的花朵碎成粉末,如同我们破碎的梦。
二、字迹里的年轮
2012年之后的笔迹开始颤抖。10月24日那页,墨迹被水渍晕开大片:“医生说最多三个月,我该怎么告诉孩子们?”后面跟着密密麻麻的涂改,最后只剩一句:“要给小暖织完毛衣。”织针还插在那件未完成的红色毛衣上,线球滚在抽屉最深处,像个被遗忘的承诺。
最残忍的是2013年元旦那页。前段是母亲勉力写下的“新年快乐”,后段却突然变成父亲狂乱的笔画:“凌晨三点十七分,她走了。”这行字被反复描摹,几乎要划破纸背。后面连着十几页都是空白,直到翻到六月才有我的字迹:“今天毕业典礼,你答应要来的。”
三、未写完的永恒
日记最后几页夹着我们的照片。姐姐的婚礼、我的大学毕业礼、小侄女的百日宴,所有她缺席的重要时刻都被仔细贴在纸上。每张照片旁都有人写字,像是要替她完成未尽的记述。父亲在姐姐婚礼照旁写:“她穿了你挑的婚纱。”我在毕业照下写:“你教的诗我都记得。”
最终页停留在去年清明,只有半句:“要是你还在……”后面是大片空白,仿佛等待谁来续写。雨声渐密,我拿起笔在泛黄纸页上继续写道:“今天整理了你的衣柜,羊毛衫上还留着药香。小侄女学会了叫外婆,对着照片喊得特别甜。只是父亲总在深夜对着电视发呆,屏幕里放着你们最爱的《甜蜜蜜》。”
墨水滴落晕开往事,我终于伏在日记上痛哭失声。原来最扎心的不是失去的瞬间,而是之后每个日夜里,那些无处安放的思念如何啃噬着灵魂。这本未写完的日记,成了我们全家共同的心酸注脚,每翻一页都让人泪崩难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