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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首古诗伴我度晨昏:一个文学爱好者的日常札记

一百二十首古诗伴我度晨昏:一个文学爱好者的日常札记

晨读·诗韵启扉

卯时初醒,推窗见东方既白,顺手从枕畔取那部厚重的《古诗百廿首精选》。翻至王维《山居秋暝》篇,"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的句子跃入眼帘,恰与窗外沾露的香樟树遥相呼应。这般晨读习惯已持续三年又四月,自父亲将这部泛黄的诗集作为成年礼赠予我那日始。每页边缘皆有用朱笔标注的批注,祖父的瘦金体与父亲的楷书交错其间,而今又添我稚嫩的铅笔印记。

今日晨诵·《春晓》新得

孟浩然"夜来风雨声"五字忽令忆起昨夜阳台晾衣架被风吹倒的哐当声。原以为诗人只道风雅,殊不知这二十字间藏尽人间烟火气。遂在页脚补注:"公元2023年谷雨日,晨有雀鸣应和诵诗声,风摇绿影恰似盛唐春色。"

午后·诗情入世

未时赴市图书馆途中,见环卫老伯倚梧桐小憩,额间汗珠映着日光,竟无端想起白居易《观刈麦》中"足蒸暑土气,背灼炎天光"之句。忽然领悟诗册第三十七页编者注所谓"唐代现实主义诗作"的真意——这些跨越千年的文字,从来不是标本馆里的蝴蝶标本,而是始终扑棱着翅膀的活物。

诗与现实的对话

在古籍阅览室巧遇高二学生抄录杜甫《秋兴八首》,纸页间"丛菊两开他日泪"的墨迹未干。闲聊得知她正为高考古诗文备考,便以陆游《冬夜读书示子聿》中"纸上得来终觉浅"相赠。看她怔忡片刻忽然展颜,恍见当年初读此诗时茅塞顿开的自己。

暮省·诗心鉴己

戌时整理书案,意外抖落三年前夹入诗集的银杏书签。那时正沉迷李商隐《夜雨寄北》,在"巴山夜雨涨秋池"旁故作老成地批注"相思如潮"。而今重读竟品出几分禅意,原来诗人早看透思念本是循环往复的永恒之雨,何须问归期。

百廿诗境的层叠

自第首《关雎》至末篇《己亥杂诗》,这一百二十首诗恰似精心编排的人生课程。初读时但觉《静夜思》浅白如话,至今乃懂"举头望明月"的俯仰之间,藏着天人相接的永恒诘问。每首诗都如多棱水晶,随着年岁增长折射出不同的光芒。

夜梦·诗魂交融

子夜忽雨,梦中见陶渊明执《饮酒》诗卷笑问:"尔谓‘心远地自偏’何解?"急欲应答却闻闹钟声响。推枕起身,见晨曦微露中那部诗集合拢于案头,恰停在李清照《如梦令》页,"知否知否"的词句墨色氤氲,仿佛夜雨浸染的绿肥红瘦。

这一百二十首古诗早已超越文学鉴赏的范畴,成为丈量时光的标尺、解读世界的密码。每首诗都像一扇任意门,推开通往不同时空的甬道。而当百廿首诗串联成链,便织就一张承载中华文明精魂的星图,在每一个寻常日子裡为我们指引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