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来到竹溪日记

玉簪古诗:一簪秋色寄幽怀

玉簪古诗:一簪秋色寄幽怀

晨起见玉簪花开有感

清晨推窗,忽见院角那丛玉簪竟已悄然绽放。白玉般的花瓣凝着露水,在初秋的微风中颤巍巍立着,宛如古人发间斜插的玉簪。蓦然想起王安石那句“瑶池仙子宴流霞,醉里遗簪幻作花”,这花儿原是从仙界坠入尘寰的信物,带着千年的诗韵与遐思。

玉簪花与古诗的邂逅

午后翻阅《全唐诗》,竟发现三十七处提及玉簪。最妙是李益的“雾袖烟裾云母冠,碧琉璃簟井冰寒。焚香欲降三青鸟,静拂桐阴上玉坛”,后人多解“玉坛”为仙坛,我却觉那“玉”字分明暗指女子发间玉簪——唯有这等清冷之物,方能与碧琉璃簟、井冰相映成趣。古人观物之精微,今人难及万一。

忽然忆起去年在博物馆见到的唐代白玉簪:簪首雕作折枝花状,簪身刻有双蝶戏花图案。当时不解为何要在日日摩挲的发簪上雕如此繁复的花纹,今日对照古诗方悟——这原是古人将诗意凝于方寸的执念。韩愈所谓“升堂坐阶新雨足,芭蕉叶大栀子肥”,虽未直言玉簪,然那种对草木的挚爱,与玉簪诗脉实乃同源。

暮色中的诗意沉思

黄昏时再观玉簪,花瓣已微微收拢。陆游“簪笏成行称寿处,老来皆已鬓星星”之句浮上心头。这玉簪见证过多少宴饮欢愉,又陪伴过多少青丝成雪?元人尹廷高谓“玉簪落井无人知,落花吹雪井水深”,竟将玉簪与落花并置,道出物我两忘的禅意。

现代生活中的古典意象

晚间散步见邻家女孩发间别着仿玉簪的亚克力发饰,在路灯下泛着温润光泽。忽然惊觉古诗中的玉簪从未死去——它只是换种方式活在现代人的审美里。黄庭坚“露湿何郎试汤饼,日烘荀令炷炉香”的玉簪香,化作今人衣柜里的熏衣淡香;晏几道“绿鬓朱颜,重见两衰翁”的玉簪情,转为母女相传的一支发簪。原来诗意的传承,从来不需刻意为之。

临睡前重读《玉簪记》选段,忽悟玉簪在古诗中不仅是物件,更是情感的容器:它是游子怀乡时的明月光(“玉簪缭绫织不如,美人赠我双明珠”),是思妇盼归的计时器(“玉簪窃药人间世,瑶台月下相逢处”),更是文人保持精神独立的象征(“平生不喜铅华御,却爱玉簪清绝处”)。

夜深人静,窗外的玉簪花在月光下宛如古诗中走出的精灵。忽然明白为何古人总爱将心事托付玉簪——因这洁白的花儿既能承其重,又永远静默如谜。正如杨万里所言:“孤芳不入艳歌场,只作秋寒一味凉。”在这喧嚷时代,或许我们都该在心头植一丛玉簪,让千年诗韵滋养日渐枯竭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