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中忽起从戎之兴戏作》中“犬喜人归迎野路”的闲适一日
晨光与吠声
清晨的第一缕微光尚未完全驱散山间的薄雾,院外便传来了几声清脆而欢快的吠叫。推开木门,只见邻家的黄犬“阿黄”正摇着尾巴,在沾满露水的草地上来回小跑,仿佛在用自己的方式迎接这新的一天。它见我出来,便小步快跑过来,用湿润的鼻子轻轻蹭我的裤脚,喉咙里发出满足的咕噜声。这景象,瞬间让我想起了陆游那句“犬喜人归迎野路”——虽非人归,但这份清晨的、毫无保留的喜悦,却与诗中那份质朴的欢欣何其相似。它不问我今日有何烦忧,不问我将去往何方,只是为相逢而喜,为这一刻的存在而雀跃。
山径同行者
早饭后,我决定去后山小径散步。阿黄自然而然地成了我的向导与同伴。它时而冲在前方,消失在转弯处的灌木丛后,只闻其声;时而又猛地折返,绕着我跑两圈,仿佛在确认我是否跟上了它的步伐,又或是将它探索到的“险情”(或许只是一只翩跹的蝴蝶)急切地报告于我。山路边野花星星点点,晨风清凉。看着它那忙碌而快乐的身影,我忽然想到,陆游当年写下那句诗时,所见之犬,大抵也是如此。它迎接的或许不仅是“人归”,更是一份它所以为的、整个世界的归来。在这条寂静的山野路上,它用自己的热情,为孤独的旅人或归客,铺就了一条无形的、温暖的路径。
午后的守护
午后,我在院中的老槐树下读书。阿黄安静地伏在我脚边的阴凉处,下巴搁在前爪上,耳朵时而微微转动,捕捉着风中远方的讯息。它的呼吸均匀,偶尔在梦中轻蹬后腿,或许正追逐着某种我看不见的乐趣。这份宁静的守护,无声却有力。它无需言语,其存在本身便是一种莫大的安慰。古人常说“犬守夜,鸡司晨”,这种亘古的陪伴与忠诚,早已深深烙印在我们的文化记忆之中。此刻阳光透过叶隙,在它金黄的毛发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时间仿佛也变得缓慢而温柔。
暮色中的期盼
日头西斜,我因事需短暂离家一趟。当我拿起钥匙,阿黄便立刻站起身,眼神里流露出清晰可辨的期待,尾巴摇动的频率加快,它似乎认为这将又是一次共同的探险。我不得不轻轻对它说:“这次不行,你留下看家。”它仿佛听懂了,尾巴垂下一瞬,但仍跟着我走到院门边。当我掩上柴扉,透过缝隙,看见它坐在门内,望着我,并未吠叫,只是安静地守着。几个小时后,当我归来,远远便看见一个身影在暮色苍茫的院门口站了起来。及至近前,那熟悉的、兴奋的吠叫声再次响起,它跳跃着,几乎要扑到我身上来,所有的等待与期盼在这一刻化为淋漓尽致的欢迎。 truly, “犬喜人归迎野路”。这不再是诗句,而是我眼前活生生的、温暖无比的现实。
夜话与沉思
夜晚,一切重归寂静。阿黄已在它的窝中安睡。我回想这一日,由它的迎接始,至它的迎接终。一句古诗,因其而变得血肉丰满。狗之于人,绝非简单的豢养与被豢养。它们是我们与自然、与过往岁月的一条鲜活纽带。它们用最直接的情感——喜悦、守护、等待、陪伴——来诠释什么是“归”,什么是“家”。它们的存在本身,就是对喧嚣人世的一种温柔疗愈。陆游在诗中或许另有豪情寄托,但那只“迎野路”的犬,却跨越数百年的时光,与今日我家门前的阿黄身影重合,诉说着同样简单却永恒的情谊。这或许正是诗歌乃至文学的魅力所在,它捕捉的瞬间,足以照亮后世无数个平凡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