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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塞风雪夜,铁马冰河入梦来——一位戍边军人的日记

2023年12月15日 大雪

凌晨三点,哨位上的积雪已经没过军靴。我紧了紧身上的大衣,望着远处被月光照亮的雪山,忽然想起陆游那句"铁马冰河入梦来"。这诗句像刀子般扎进心里,在零下二十度的寒夜里格外滚烫。

钢铁与血肉铸就的长城

巡逻时,新兵小李的耳朵冻伤了。这个城市来的大学生咬着牙没吭声,直到血珠凝结在耳垂上才被发现。卫生员处理伤口时,他反而笑着说:"排长,我这算不算'沙场秋点兵'的勋章?"我看着他青紫的嘴唇,想起自己十年前刚入伍时,老班长也是这样教我们读懂"朔气传金柝,寒光照铁衣"的分量。

记得去年除夕夜,连队用柴油发电机看了春晚。当《我和我的祖国》响起时,整个哨所的汉子们突然安静下来。上等兵王虎偷偷抹眼泪的样子,和监控屏幕上三百公里外隐约的国境线,永远定格在我的记忆里。这就是岑参笔下"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的另一种诠释吧——在边关,每片雪花都带着家国的重量。

月光下的刺刀与家书

晚饭后收到妻子的信,她说女儿学会背《从军行》了。"黄沙百战穿金甲"这句背得最响亮。我把信纸折好塞进作战服内袋,金属质地的士兵牌贴着心跳。此刻岗亭外呼啸的风声,与三年前抗震救灾时听到的婴儿啼哭奇妙地重叠在一起。终于明白古人为何说"愿将腰下剑,直为斩楼兰",有些誓言,需要用一生来丈量。

熄灯号响起时,我摸了摸床头那本翻烂的《唐诗三百首》。明天又要带队巡防界碑,那些刻着"中国"二字的石头,在雪地里就像王昌龄的诗句般铮铮作响:"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