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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中的慌,与古诗对坐

暮色中的慌,与古诗对坐

一、慌,自远方来

傍晚时分,天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颓下去。我坐在书桌前,窗外是城市逐渐亮起的灯火,像一颗颗怯懦的星,试图对抗无边的墨蓝。一种熟悉的、湿漉漉的情绪,悄然漫上心头。它不是恐惧,并非焦虑,更近似于一种无措的悬浮感。我将其命名为“慌”。

这“慌”,并非我独有。它似乎是从书架上某本线装书的缝隙里溜出来的,带着古老的墨香与尘埃。我翻开一册唐诗,试图为这情绪寻一个出处,觅一个知音。果然,它就在那里——在那片由文字构筑的时空里,“慌”早已被我们的先人精准地捕捉、命名,并安放在诗行之间。

二、诗行间的回响

“战哭多新鬼,愁吟独老翁。乱云低薄暮,急雪舞回风。”杜甫的《对雪》劈面而来。这“乱云低薄暮”,不正是一种天地同悲的“慌”吗?时局动荡,个人命运如风中转蓬,暮色四合,雪乱风急,内外交困之下,诗人的心绪该如何安放?那是一种置身于宏大历史缝隙中的渺小与惶惑。

再读李益的《喜见外弟又言别》:“十年离乱后,长大一相逢。问姓惊初见,称名忆旧容。”这相逢的喜悦之下,潜藏着多么深重的“慌”!十年战乱,世事茫茫,以至于至亲相见竟不敢相认。那是一种时间与离乱共同制造的疏离与陌生感,是对过往安稳记忆被摧毁后的茫然无措。

还有那无名的古诗十九首,“人生天地间,忽如远行客”。一个“忽”字,道尽了人生在世那种突如其来的漂泊感与虚无感。仿佛大梦初醒,发现自己独行于旷野,不知来路,不辨归途。这,是生命本源意义上的“慌”。

原来,古人早已将“慌”的千百种形态诉诸笔端。他们的“慌”,源于战乱、离别、怀才不遇、时光流逝、人生无常。这些诗,如同一面面澄澈的千年冰湖,我站在湖边,清晰地照见了自己内心那团模糊影子的古老原型。

三、对坐,与和解

合上书,我的“慌”并未消失,但它变了。它不再是一只无处栖息的惊弓之鸟,而化作了一缕可以触摸的烟。我忽然明白,我之“慌”,与杜甫之“慌”、李益之“慌”、无数古人之“慌”,本质上同根同源,都是人类面对浩瀚宇宙、无常命运、漫长时光时,那份最原始、最真诚的敬畏与迷惘。

所不同的是,古人将这份“慌”淬炼成了诗,而我的“慌”,大多消散于刷不完的信息流和日复一日的琐碎中。他们选择了凝视与记录,与“慌”对坐,直至将其看清、看透,最终化作一声穿越千年的叹息,或一句石破天惊的吟唱。

此刻,暮色已深。我的“慌”不再令人烦躁。我学着古人的样子,不再试图驱赶它,而是邀请它坐下,与之对谈。我不再问“为何而慌”,而是问“这慌,欲教我何事?”

它或许在提醒我浮生匆忙,珍惜当下;或许在告诫我世事无常,保持谦卑;或许只是在唤醒我,去感受自己作为一个鲜活生命体,最敏锐、最柔软的知觉。

四、暮色褪去,心灯长明

窗外的灯火愈发明亮,彻底取代了自然的天光。那份源自古老诗行的“慌”,渐渐沉淀下来,成为内心一种沉静的力量。它不再是漂浮不定的焦虑,而是一种深切的感知,一种与万千古人,与人类共通的命运感相连的纽带。

我终于懂得,真正的从容,并非心中无慌,而是与慌坦然共处。就像那些伟大的诗人,他们一生都在流浪、挣扎、仓皇,却总能将这份仓皇点化成瑰丽的文字,照亮自己,也照亮后人。

今夜,我与一首首“慌的古诗”对坐,完成了一场跨越千年的心绪传承。暮色终将褪去,而这份由诗书点燃的心灯,足以照亮每一个难免心慌的夜晚。此后夜深人静时,当那熟悉的“慌”再度来访,我大概会会心一笑,沏一杯茶,轻轻问一句:“嘿,老伙计,你又带来了什么新的诗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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