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士军前半生死:一位边关将士的浴血日记
朔风卷沙日,铁甲映寒光
寅时三刻,戈壁的朔风裹着砂砾拍打营帐。我摩挲着腰间的环首刀,刀柄上缠绕的麻绳已浸透三次血渍。昨夜斥候来报,胡骑绕过烽燧线,距大营不足三十里。校尉下令全军披甲待战时,我听见身后新兵牙齿打颤的声响——像极了我五年前初临玉门关的模样。
卯初·战前
炊卒分发的黍饼硬如砾石,就着雪水吞咽时,望楼突然响起号角。胡人竟在黎明发动突袭!箭雨破空而来的尖啸声中,我亲眼看见执旗手王老六被三支雕翎箭贯穿咽喉,那面绣着"汉"字的猩红战旗,缓缓倒在血泥里。
午时·鏖战
太阳升至中天时,我的铁胄已凹陷三处。横刀格挡的瞬间,敌骑弯刀在甲叶上擦出刺目火花。最险恶时,三个匈奴武士将我逼至崖边,背后就是万丈深渊。忽然想起离家时阿母塞进怀里的平安符——粗麻布上歪斜的"生"字早被血汗浸透。
- 第一场冲锋:折损兄弟二十七人
- 第二场拉锯:箭囊射空后白刃相接
- 第三场突围:校尉以身为饵点燃粮草车
酉末·残阳
当胡人退兵的牛角号响起,我才发现左臂箭伤已凝结紫黑血痂。清点人数时,活着的同袍不足半数。跪在阵亡者遗体前,突然明白"战士军前半生死"的真意——那些永远留在战场的人,和带着残缺灵魂归来的人,都算不得真正的生还。
夜巡时发现记事竹简被鲜血浸透,墨迹晕染如落梅。或许某天我也会成为沙丘上的无名白骨,但此刻篝火映照的刀锋上,仍跳动着大汉的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