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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图记:一页山河梦

鸿图记:一页山河梦

戊戌年三月十五·晴

晨起推窗,见远山如黛,忽然忆及少时祖父所言"鸿图记"三字。彼时不解其意,今日方悟:所谓鸿图,非独指锦绣前程,更是心中那片未曾抵达的山河。

一、砚边墨痕

午后整理书箱,偶然翻出泛黄的《鸿图记》手稿。这是曾祖留下的行军札记,宣纸上的墨迹已晕染成云霞状。第三十七页记载:"腊月初八,雪深没膝,于祁连山麓遇猎户,赠我鹿皮制舆图。"字里行间犹带冰霜之气。

二、檐下新燕

旧时王谢堂前燕,今入寻常百姓家。两只雏燕在檐下筑巢,衔来的泥中竟夹杂着半片枫叶,红得像《鸿图记》里描述的辽东秋色。忽然明白,这小小生灵也在书写它们的迁徙之志。

"鸿鹄高飞,一举千里。羽翮已就,横绝四海。"——录自《鸿图记》末章

三、灯下呓语

夜读至二更,煤油灯将书页映成琥珀色。《鸿图记》中那些陌生地名:玉门关、白狼河、落星滩...在眼前连成蜿蜒的线。忽然惊觉,这些墨迹斑斑的记述,早化作血脉里的印记。此刻窗外星河低垂,恍若百年前同一片苍穹。

搁笔时东方既白,院中老梅新发了三枝。忽然懂得,所谓传承,不过是把未完的《鸿图记》,继续写在春天的扉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