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
——被鸟鸣唤醒的春日清晨
2023年3月15日 星期三 晴
清晨五时许,朦胧间忽闻窗外一阵清越的鸟啼,如珠玉落盘般穿透薄雾。睁开惺忪睡眼时,发现东窗已染上蟹壳青的晨光,这才真切体会到孟浩然笔下"春眠不觉晓"的意境。
一、晨光中的交响曲
披衣起身推开木窗,湿润的春风裹着泥土气息扑面而来。院角的香樟树上,三只白头鹎正轮流鸣唱着"啾-啾-哩"的调子,尾音总要俏皮地上扬。远处不知名的鸟儿应和着,此起彼伏的啼鸣让整个小区变成了天然音乐厅。忽然记起去年冬天曾见过工人给树干缠防虫带,如今这些绿色丝带倒成了鸟儿们争相啄弄的玩具。
特别注意到有只麻雀叼着细草飞过,想必是在筑新巢。它翅膀划过的轨迹上,几片早樱花瓣正打着旋儿飘落。
二、厨房里的春滋味
煮早餐时发现母亲昨日买的荠菜还带着晨露,翠绿的叶脉里仿佛藏着整个春天的精气神。滚水里焯过的菜叶与豆腐同炒,竟让我想起白居易"夜雨剪春韭"的诗句。虽不是韭菜,但这般鲜嫩的时蔬,确乎只有清明前的雨水才能滋养出来。
三、上学途中的发现
走过小区花园时,石板缝里钻出的蒲公英让我驻足。这倔强的小黄花让我想起王维"涧户寂无人,纷纷开且落"的句子。正要弯腰细看,忽然听见树梢"扑棱"一声——原来是那只白头鹎飞走了,翅膀扇落的海棠花正巧落在我摊开的笔记本上。
这个寻常的春晨,因着鸟鸣与花影的馈赠,竟比往日多了几分诗意。忽然懂得古人为何总将春眠与鸟啼并提,原来沉睡的不仅是身体,还有被寒冬禁锢的感官。当第一声鸟啼敲开耳膜,春天才真正住进了心里。
(放学补记:傍晚归来时,发现那丛蒲公英已结成绒球。轻轻一吹,那些小降落伞便乘着春风,飞向了孟浩然听过的鸟啼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