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偶得:以赞美梅花古诗为引的雪中日记
「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的清晨
推开窗时,雪已停了。昨夜的风声还留在耳畔,今日却见庭院角落那株老梅竟绽了三四朵——正是王安石笔下“凌寒独自开”的模样。花瓣上凝着冰晶,在晨光里像缀了碎钻,教人想起陆游“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的倔强。
古人与梅的对话
翻出泛黄的《全唐诗》,王维的“来日绮窗前,寒梅著花未”突然有了画面。千年前那位辋川居士,是否也如我此刻般,用手指轻触过梅枝上的霜雪?林逋“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的意境,在今日阴云未散的午后竟也浮现:梅影投在残雪上,宛如水墨勾勒的瘦金体。
“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卢梅坡这句诗在今日得到印证。我特意捧雪与梅瓣比较,雪是冷的纯粹,而梅香里藏着整个冬天的故事。
暗香浮动的哲学
古人赞美梅花古诗中总透着禅机。黄蘖禅师“不经一番寒彻骨,怎得梅花扑鼻香”,此刻看着梅枝上那些未绽的骨朵儿,忽然明白苦难与芬芳的因果。这株梅是五年前移植的,曾因水土不服险些枯死,如今却在最冷的时节率先苏醒。
与梅共处的三刻钟
下午三时,搬了藤椅坐在梅树下写日记。有麻雀啄食落梅,翅膀扑棱时抖落的细雪,恰似李清照“雪里已知春信至”的注脚。梅香不似桂花浓烈,要静下心来才能捕捉到那缕幽芳——像王冕“忽然一夜清香发,散作乾坤万里春”的预言。
暮色渐沉时,邻居家孩子跑来问:“这花不怕冷吗?”我指着梅枝解释:“你看它枝条多硬朗,像不像苏轼说的‘玉雪为骨冰为魂’?”孩子突然背起课堂学的“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童声在院子里荡着,竟比任何赞美梅花古诗都鲜活。
入夜前用手机拍下梅影,朋友圈配了张谓的“一树寒梅白玉条,迥临村路傍溪桥”。忽然收到老师留言:“记得你总写不好咏物散文,现在找到钥匙了?”我想,或许这钥匙就是梅教给我的:所谓风骨,不在辞藻华丽,而在凌霜时依然能温柔地打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