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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古诗中的守岁情怀

《除夕古诗中的守岁情怀》

一、爆竹声中一岁除

窗外的爆竹声如潮水般涌来时,我正对着王安石《元日》的笺注本出神。"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这两句诗突然在震天响的爆竹声里获得了全新的生命。记得去年除夕读到此诗时,尚不解为何要将爆竹与酒并置,而今夜在接连不断的爆响中轻啜温热的屠苏酒,忽然懂得这是古人用五感铭刻时间的方式。

二、守岁筵开夜未央

翻开《全唐诗》,李世民的《守岁》倏然跃入眼帘:"暮景斜芳殿,年华丽绮宫。寒辞去冬雪,暖带入春风。"帝王笔下的除夕是雍容华贵的,而杜甫在《杜位宅守岁》中写的"守岁阿戎家,椒盘已颂花"则透着文士的雅致。最触动我的却是白居易那句"堂上书帐前,长幼合成行"——原来千年前的团圆宴席,与我们今夜围炉的景致并无二致。

三、灯烛燎煌映诗卷

母亲在厨房准备年夜饭的间隙,我独自在书房重读《除夜》诗卷。陆游的"灯烛燎煌到天明"与文天祥的"灯前小草写桃符"形成奇妙的互文。取出去年收藏的桃符片,墨迹在灯光下泛着微光,忽然理解古人为何要在除夕夜秉烛书写——那不仅是照明,更是用光明驱散旧岁阴霾的仪式。遂取出新得的宣纸,学着古人模样以毛笔誊抄苏轼的《守岁》诗:"欲知垂尽岁,有似赴壑蛇..."

四、今古相交守岁夜

当央视春晚的歌舞声透过门缝传来时,我正在比较中西节庆文化的差异。西方的新年倒计时是向前冲刺的姿态,而中国的守岁却是端坐静观时光流逝的哲学。正如苏轼所言"坐久灯烬落,起看北斗斜",这种静观不是消极,而是如参禅般体会时空流转的奥义。突然惊觉古人守岁时看到的北斗七星,与今夜窗外闪烁的星子原是同一片光芒。

五、诗韵融入年夜饭

餐桌上的饺子冒着热气时,父亲忽然吟起高适的"故乡今夜思千里,霜鬓明朝又一年"。常年在外工作的叔叔闻言眼眶微红,举杯道:"想得家中深夜坐,还应说着远行人——白居易这诗说的不就是咱们么?"这一刻,古诗不再是纸上的文字,而是穿越千年仍在跳动的脉搏。我忽然明白为何古人要在除夕赋诗,因为最深沉的情感,终究需要最精粹的语言来承载。

六、新桃旧符总关情

子夜钟声敲响时,阳台上新换的桃符在夜风中轻响。王安石说"总把新桃换旧符",而此刻我更在意被换下的旧符——那上面有去年祖父握着我手写下的"福"字。忽然懂得除夕古诗里反复出现的桃符意象,不仅是民俗符号,更是情感传承的载体。就像杜甫在《除夕》里写的"四十明朝过,飞腾暮景斜",时光终会流逝,但诗中的情感却永远定格在笔墨之间。

当晨曦微露时,合上诗卷听见鸟鸣,忽然想起罗隐《除夜》的结句:"明日逢春好闻莺"。千年前的诗人早已替今人道破除夕的真谛:告别不是结束,而是为了更好的重逢。那些在守夜时吟诵的诗句,终将随着新岁的第一缕阳光,照亮我们前行的路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