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读"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有感
五月二十日 晴
今晨四时醒来,窗外尚是黛青色。偶然翻到陶渊明《归园田居》中"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两句,忽觉这晨光里的诗意,竟与父亲二十年前的背影重叠。
记忆中的晨光
记得小学时,每逢暑假回乡,总能在朦胧晨雾中看见父亲扛着锄头的剪影。那时不解诗中"荒秽"二字的分量,直到有次跟着下地,才知杂草竟能一夜窜得比秧苗还高。父亲说:"晨露未干时除草最省力",这话与陶公"晨兴"之智暗合。
如今阳台的绿萝又抽出新芽,我在城市高楼的晨光里浇水时,忽然懂得:所谓"理荒秽",何尝不是梳理心田的杂念?那些焦虑如野草般疯长,唯有在晨光初现时静心修剪。
月下的归途
诗中"带月荷锄"四字最是动人。去年深秋回乡,见父亲仍保持着傍晚巡田的习惯。月光将他的白发染成霜色,锄头早已换成电动农机,但那个披着月色归来的身影,与二十年前毫无二致。
忽然明白陶渊明笔下晨昏交替的深意:晨起时带着希望耕作,暮归时怀着收获的安宁。这种朴素的劳作哲学,在快节奏的都市里,竟成了最奢侈的心灵药方。
晨课新得
今晨特意提前一小时起床。煮茶时观察晨光如何一寸寸浸透窗棂,忽然想起父亲常说"早起三朝抵一工"。在茶香氤氲中重读陶诗,发现"荒秽"二字别有深意——除却田间杂草,更要剪除心中浮躁。
这个五月清晨,我终于懂得:真正的田园不在远方,而在每个带着晨露醒来,认真对待光阴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