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诗人日思归的窗前独白
一场穿越千年的思念对话
暮色渐沉时,我总爱倚着这扇雕花木窗。窗棂上斑驳的漆痕像极了古卷褪色的边角,恍惚间竟与千年前某位诗人的身影重叠——那位在史册中留下「日思归」三字的无名氏。
一、墨痕里的故乡
展开泛黄的宣纸,指尖抚过「日思归」三个瘦金体小字。这分明是昨夜的梦呓,却带着唐宋年间的霜气。诗人该是怎样在驿馆青灯下,听着更漏将残时,把「举头望明月」的句子揉碎成这般模样?
「柴门闻犬吠的温暖,终究败给洛阳城里捣衣的砧声。」我在日记里写下这句时,窗外的桂花突然簌簌落在砚台中。原来思念从不需要修辞,它自己会长出羽翼,从《诗经》的蒹葭一直飞到我的方格纸上。
二、月光下的镜影
铜镜里忽然映出双影。那个束着青巾的落拓书生,正与我同握一支狼毫。他的袖口沾着巴山夜雨的潮湿,我的指节带着键盘磨出的薄茧,却都在写:「家书抵万金」。
原来千年不过一瞬。当现代公寓的空调外机轰鸣时,我们依然会为童年巷口的槐花香怔忡——科技碾平了山海,却从未填平人心里的沟壑。
三、电子时代的归途
诗人将思念托付给鸿雁时,可曾想过后世会有视频通话?此刻我盯着手机里故乡的直播画面:母亲晒的腊肠在屋檐下摇晃,像一串褪色的平安符。弹幕里飘过「想家」的留言,突然觉得「日思归」从来不是过去时。
或许每个时代都有自己的「日思归」。唐人在驿路梅花里找归期,我们在高铁时刻表上算假期;他们用「露从今夜白」寄托愁绪,我们用朋友圈定位分享团圆。不变的,是血液里那缕总指向故乡的磁偏角。
合上日记本时,月光正斜斜切过窗台。那支搁笔的毛笔突然滚落,在「日思归」的署名旁,洇开一朵墨色的花。